到了附近,只聞得那花廬陣陣清新的花香撲鼻而來,四面開滿了了五顏六色的花,還是如之前那般爭奇鬥豔。

說不盡千般花卉,萬般嬌嬈,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來,形成一片驚豔的花海。端的是人間仙境。

此情此景與當初無異。

只是那簡陋的花廬大門緊閉,那大門上有兩個半圓形銅環。

他上前使勁拉了拉銅環,敲了幾下門。

裡面許久都沒反應。

韓真劍再次用力敲了幾下。過了良久,門終於開了,一個白花蒼蒼的駝背老嫗迎出門來,她打量韓真劍幾眼,嘶啞的聲音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你找誰呀?”

韓真劍恭身道:“婆婆,我叫韓真劍。我想找一個叫惜緣的女孩。她是七八歲左右的盲女童,住在這裡。莫非是婆婆的孫女麼?”

“真……真賤?西……西園?這裡不是什麼西園,只是一個簡陋的花廬呀?!”

“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小夥子?”

“婆婆,惜緣她是個盲女,住在這裡。莫非是婆婆的孫女麼?”

“這裡從來沒有什麼西園,也沒有過什麼女孩,老太婆也沒什麼孫女,小夥子,你肯定是搞錯了,你請回吧!”

說完,“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韓真劍一陣納悶:那天自己背小盲女至此,明明是這個花廬,怎麼可能會錯?

如今卻桃花依舊,物是人非了。怎麼回事?

裡面又傳出老嫗嘶啞的聲音道:“小夥子,你走吧!這裡沒什麼西園,也沒什麼人煙,這兩裡外有個盲人村,那裡全部是成年瞎子,除了有一個七八歲女孩紫煙。但那女孩很多年前就病死了,她也是個瞎子。”

“那盲人村的盲人幾年前的一天突然全部消滅不見了!也不知道搬去了哪裡?”

“盲人村?很多年前就病死了?”

韓真劍聽了一陣震驚。

難道紫煙就是那個盲女?難道那天晚上我見到的就是蓯蓉?紫煙難道是個鬼魂,不是人?

惜緣?紫煙?

其實管她是人是鬼,他感覺她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他有些悵然若失。曇花之謎看來一時無法解開了。

花海中百花齊放,但他細細察看了一番,再無一朵這樣的紫色花苞。

他看了那花廬一眼,嘆了口氣,徐徐向空中飛去。當他在空中回頭想再看一眼那片美麗的花海時,發現那片花海竟已經完完全全消失了,包括那個花廬。

突然一切都憑空蒸發了。

這時,一個幽幽的似曾熟悉的女音似乎從地底傳來:“韓真劍,想不到你還惦著我,居然會再來看我。不過,相見不如不見。還是那句話,惜緣,惜緣,你若真珍惜我們自己的緣分,好好善待那花吧!有緣自會再見的!”

“惜緣!惜緣!你在哪?在哪?”韓真劍大聲叫道。

卻再無人回應。

這自稱惜緣的女孩到底是什麼人,還是鬼?她在哪裡?

他想到她那雙似乎對世間一切萬物具有穿透力的心眼,太過詭異。

還有她的內斂、沉穩和心機,又哪裡象一個七、八歲的女孩?

這花廬突然憑空消失了,只怕這老嫗的話也未必是真的。

他心中升起一片片疑雲。

只是,這之後每次想到男歡女愛之情時,心口總會莫名的產生絞痛之感,不知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