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將軍點燈前來所為何事?”

大晚上的還來他攝政王府,難道是查出了重要資訊?

荀長妄點點頭。

“王爺,謝大人的人在陸大人家中查到了一些信,恐怕對王爺不利。”

荀長妄語氣冷靜。

他說話時眼睛未從沈昶面上移開,與其說他是來通風報信的,還不如說他是來打探訊息的。

沈昶從荀長妄露出來的表情上也看懂了這一點

他臉上沒有顯出半點不悅。

甚至還有些驚訝。

“對我不利?荀將軍這話可不能亂說。”

沈昶話音落下,氣定神閒地當著荀長妄的面從旁邊的廣口花瓶裡面抽出了一張地圖。

地圖被展開,是張軍事地圖。

荀長妄被他這動作弄得莫名其妙。

荀長妄仍是耐著性子,好言說:“末將也不相信,但信中署名的確是王爺您的。”

謝旻之從宮中出來,與荀長妄一起護送陸豐年的屍體回陸家,到了陸家之後,謝旻之以為陸豐年討公道為名,搜查了陸豐年的書房。

正是在書房中,謝旻之發現了陸豐年與沈昶來往的信件。

信件裡面有關於當初通敵叛國那個陸家的事情。

荀長妄這才說對沈昶不利。

“署名是我的,也不能說對我不利啊……”

沈昶猜到了謝旻之搜出來的東西。

他和陸豐年的確有一些來信,但是哪些信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他。

“王爺,陸家一直是禁忌。”

荀長妄直接點明瞭要害。

誰知這話沈昶一聽就笑了。

“荀大人……”

他拉長了聲音。

“陸家若是禁忌,你覺得我還能娶到挽君嗎?”

“當初多少臣子百姓為陸家請冤?陸家的罪責若不是荀……”

若不是荀什麼沈昶只說了一半。

荀長妄聽懂了。

他臉色不好看,兩道濃眉疊起了怒意。

“王爺還請慎言。”

荀長妄生氣歸生氣,但是他找不到反駁的話,少年時候的他曾將陸將軍陸寄山視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叔父,父親,所有人都站到朝堂上,說陸寄山通敵賣國。

陸寄山通敵賣國?這是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可是當陸豐年拿出陸寄山與西域王的通訊時,荀長妄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在陸家被叛滿門抄斬的那天晚上,他的叔父荀溫,父親荀良哈哈大笑,醉在了書房。

那夜他躲在門外,清楚的聽見他的叔父荀溫說:“天下荀家已得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