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沈昶這次去通州是接一個婦人進門,沈昶喜歡這個婦人。

但是這同她來說沒有關係。

陸挽君這樣想著,眼神慢慢冷硬。

在沈昶去通州的第二天,荀太后以侍疾之名,再次把陸挽君召見進了皇宮。

過了年,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長壽宮雖然還一如既往的燒著地暖,燃著火爐,但宮人們的衣衫的確是一件又一件的薄下去。

陸挽君進宮匆忙,沒帶王府的衣裳,穿的是她以往在宮中穿的常服,荀太后賜的。

荀太后這次召見陸挽君進宮是為了南陽的事情,南陽對於她和宋儉讓的婚事依舊不鬆口。

荀太后跪也讓她跪了,罰也罰了,但她嘴硬,那麼多天還是半點不軟。

她要陸挽君進宮替她出主意。

“太后娘娘,不若讓臣婦去廣漢宮勸一勸公主?”

陸挽君早聽出荀太后的意思,現在主動提出來。

輕撫貓背的荀太后聞言,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貓咪的背,嗓音含啞:

“你不必去。”

荀太后拒絕陸挽君的提議。

陸挽君心下一凜,抬起頭看向荀太后,霧濛濛的眼神充滿不解。

“太后的意思是……”

不是讓她當炮灰來勸南陽,那麼她猜不出荀太后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總不可能真的是讓她進宮敘舊吧?

“你呀,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荀太后嗔怪看她一眼。

“求太后不吝指教。”

陸挽君倒也反應快。

“你去勸南陽只會適得其反,與其你去勸她,不如等她來求你。”

荀太后尾音加重了“求你”二字。

陸挽君皺起眉。

她還是不明白。

南陽怎麼可能會來求她?當真是荒謬。

荀太后又笑了,這次她拍了拍坐在她腿上的貓,讓宮女抱了下去。

楊姑姑拿出溼帕給她淨手。

“南陽心氣高,斷然不可能因為哀家的逼迫就嫁給宋王世子,現在這闔宮上下能夠在哀家面前說得上話的,除了溫儀,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你說她不來求你,還能求誰?”

荀太后擦乾淨手,又在手上抹了一層香脂。

陸挽君不覺得南陽會來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