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君面上的笑容極淡,彷彿輕輕一拂就會消失,明月被她牽住的手不住地顫抖。

她害怕眼前的陸挽君。

陸挽君在文靖夫人面前,在沈昶面前,在她面前是徹底的三幅面孔。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明月不敢輕易得罪。

“明月一切但憑王妃娘娘做主。”

明月低下頭,抽出手福身行禮。

道了歉,表了忠心,明月扯了個謊出了驚春園。

長素看著明月遠去的背影,有些擔心道:

“姑姑,奴婢瞧著明月姑娘可不像面上表現一樣好拿捏。”

陸挽君正在盆前用白帕擦自己剛才扶明月的手,帕子用力擦過白皙纖長的手指,泛起紅意。

她又把手放進熱水裡。

“你去打聽打聽明月的身世,家裡可還有人。”

陸挽君把手撤出來,慢條斯理吩咐。

她隱約記得前世明月好像有一個哥哥。

“是。”

長素應下。

陸挽君坐到案前繼續整理年節事宜。

長素替她收拾書案,從一堆廢紙裡翻出一封帶漆的信。

“姑姑,有顧嬤嬤送來的信。”

顧嬤嬤正是替陸挽君照看成衣店的主人。

陸挽君抬頭一看,正是上次她和沈昶鬧和離那一晚沈昶手裡拿的信。這些天她心煩意亂,倒是將它忘記了。

“把門關上。”

陸挽君接過信,讓長素去關門。

她從筆筒裡找出一把精緻的小刀,小心地啟信封上的火漆。

信紙被拿出來,陸挽君凝眉去讀。

她面上的神色越發嚴峻。

長素覷著陸挽君神色不對,小心問:

“姑姑,信上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