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昶一張臉沉得快滴水,他都沒碰過明月,哪裡來的孩子?偏偏文靖夫人和陸挽君一口咬定就是他的種,還如何解釋都不聽。

如此想著,沈昶冷凝的目光落在了腳榻上低垂下頷的明月身上。

他正要明月與她對峙,陸挽君卻先他出聲前發笑:

“怎會沒名沒分?我是這孩子的嫡母,他喚我一聲母親,走出去誰敢說一句不是?”

沈昶側身看她,眉頭擰成兩重小山,山峰疊巖。

陸挽君刻意迴避沈昶的眼神,她不能讓沈昶破壞她的計劃。

明月腹中的“孩子”,必須要生下來。

沈昶甩袖而走。

文靖夫人哎了幾聲,喚沈昶而不得,轉而將怒氣甩到陸挽君身上。

“你到底是在沈昶面前吹了多少枕邊風?竟吹得他連孩子都不認!”

文靖夫人右手將黃花酸枝梨木打的扶手拍得啪啪作響,渾濁的目中又氣又怒。

她這胡亂撒氣不免讓人好笑。

陸挽君斂目,倏地站起身來:

“姑母的意思我知道了,若是不想讓明月生下腹中孩子來,那聽王爺的,一碗藥下去再把明月發賣出去就是。”

沈昶沒在這裡陸挽君可不會忍氣吞聲。

她說完也不管文靖夫人表情如何,嗤笑一聲翩然離去。

離去前意味深長的一眼看向了明月。

“老夫人,奴婢不要什麼身份,奴婢只要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就已經滿足了。”

明月嚶嚶哭聲在暖閣裡響起,陸挽君在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忍不住舒展眉頭。

文靖夫人暖閣裡的淡淡菸草味近來是越發濃了。

天色剛剛擦黑,明月頂著黑斗篷悄悄進了驚春園。

臥房內。

“求娘娘明鑑,今日之事與明月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老夫人……”

明月跪在陸挽君跟前,低垂著眉,眼中蓄滿晶瑩珠。

她話沒說完就被陸挽君打斷。

“本宮都知道。”

陸挽君親自牽著明月的手扶她起來。

“本宮今日在梅園的話也不過是氣一氣老夫人,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