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當面問出這句話。

上次他和陸挽君鬧得天翻地覆後他要親自去帶明月來陸挽君面前對峙,文靖夫人攔住了他。

文靖夫人說陸挽君若是在意明月肚裡懷的真是他的孩子,以她正妻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要求明月打掉肚中的孩子。而陸挽君一直沒有作為,這說明什麼?

說明陸挽君根本不在意明月肚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沈昶的。

換句話說,陸挽君不在意沈昶。

陸挽君錯了針。

“你胡說什麼,我是你的正妻,怎會不在意。”

陸挽君抑制住自己的慌亂,儘量讓自己開口的語氣聽起來平穩。

沈昶動了動唇,露出淡淡的冷笑。

他翻身坐正: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明月是假懷孕。”

沈昶用的是陳述句,而非問句。

也是陸挽君的疏忽,她剛才只否了自己在意沈昶。

見他嚴肅,陸挽君不得不抬起頭與他對視。

“是,我昨夜知道的。”

她說了一個小小的謊,為了不讓之前她的假意獻身被揭穿,她只得承認。

“昨夜張太醫診斷說明月脈象很象懷孕,但其實是病了。”

沈昶沉著面,沒接話。

“是我不對,之前我不應該疑心你。”

陸挽君放下手中針線,她為了讓謊話更合時宜些,心一橫,垂著眸半是道歉半是表白似的說了一句。

她沒敢抬眼,不知沈昶的表情。

“誤會解開就好。”

帶著外面風雪的懷抱將她輕輕攏到懷抱裡。

沈昶的嘆息聲尾音中都是張揚的喜悅。

陸挽君感受到懷抱被越勒越緊,她甚至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放開我,青天白日的,被旁人看見成何體統。”

感受到堅硬的胸膛,陸挽君羞紅了面。

玉手無足輕重地捶在沈昶的背上,倒是令他哈哈大笑。

終於他放開了她。

他凝視著陸挽君瀲灩的水眸,鬼使神差道:

“挽君,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