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連忙領命過去。

這一看,目色忍不住露出驚豔,然後心裡又控制不住嘆息。

他家老爺對秋夫人惦念不忘,時不時來一幅,這也不知道第幾幅了,就是沒找到有滿意的。

但平心而論,這幅畫技藝水平真的極為高超了,不管是形,還是神,都和真人無異了。

他瞧了半天,宋老太爺把一小碟子酸筍乾了兩大碗粥過來。

還等著他指點:

“如何?瞧出來沒有?”

福伯忙指了指那上頭露了半截的光潔右手臂:“我們秋夫人這好像還有個鐲子......”

“鐲子?”

宋老太爺拍了下腦袋,隨之恍然大悟: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每次描繪的時候總感覺是差了些什麼,原來,竟是差了這麼個鐲子......”

老太爺技藝高超。

不到三兩下就將一個刻桂的銀鐲子畫了出來。

老人家頓時滿意了。

欣賞了許久。

福伯也沒借機掃興催宋老太爺去休息,輕手輕腳的將餐具給收了,又在門外候了半個時辰,這才催人安歇。

等他躺到床上那會已然是三更天。

這晚,宋老太爺抱著得意佳作進入夢想。

而福伯,在睡夢中又好像回到年輕那會,被那個綠衣女子從貪官手裡的私人銀礦救了出來,他因為家人死絕,無處可去,無以回報之下,選擇給女子做了隨從。

往事如夢。

恍恍惚惚,一夜過去了。

天明,鏢隊趕來和宋家的護衛們一起集結,食時三刻,宋老太爺終於啟程回京。

因為顧及宋老太爺的年紀,車隊差不多到正午時分才走過縣城。

宋老太爺原打算過城而不入。

但這會,跟在他後頭馬車裡的福伯卻是發了瘋一樣的猛拍馬車。

車子停下尚未穩當,他就急急忙忙從車上跳下,摔得滿頭滿臉都是灰土。

但他卻顧不得,滿目發紅,眸色裡頭都是激動和興奮的衝到前頭,喊道:

“老爺,我......我我似乎知道四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