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在遠處給停工水泥機通上電。

白航按著菲爾丁的衣領,將他按倒在水泥機前的高臺上。

在這個位置他能清晰的看到水泥機和被吊車鉤鎖拴起來的女兒,白航問他:“你是想現在說,還是等吊車啟動再說。”

涼子已經開始哭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上一秒還對他笑臉相迎的姐姐突然變的兇狠冷漠,還要將她拴在吊車上,更不知道那個不認識的大哥哥為什麼要踩著他的爸爸。

“壞蛋!你放開我爸爸!快點放開他!”涼子一遍哭一邊在繩子末端掙扎。此時的菲爾丁也許應該情緒激動,用自己的家鄉話瘋狂咒罵這三個混血種,但是他沒有,他反倒冷靜下來了,冷靜到他開口的時候白航都有些聽不清他的聲音:

“你們不懂的,你們不瞭解‘他’,不知道他有多恐怖,我只有不說才能保住自己和女兒的一條命。”

矢吹櫻操控著吊鉤緩緩下放,涼子哭的愈發厲害。

菲爾丁低著頭沒再看自己的女兒。

大概是涼子的身體離水泥表面還有半米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的力氣好像都鬆掉了。

白航聽到他面對著地面低沉的說:

“我是混血種,但是龍血在我身體中佔的比例很小。”菲爾丁抬頭看向正在操控吊車的女孩,開口說道:“我在蛇岐八家的名單中是白色的,是最安全的一類,我甚至沒有言靈,唯一體現出我是個混血種的地方就是我的力氣很大,並且那方面的功能很好,就是因為這點我被那個人看上了,從最開始的‘刀手’,一步步爬到現在位置!”

他的言語條理清晰,一個男人在講述自己成功往事的時候總是能侃侃而談。

“我手下養著五個刀手,鏡花和信之介在千禧酒店被你們抓了,信之介沒見過我的臉,他當天只是出去散貨,那人的血統比我還低,是個廢物,但是鏡花不一樣,鏡花是我的親信,原本我是這麼認為的,可她竟然也把我出賣了!要不然那個矢吹櫻也不可能找到我!”

“另外三個刀手都是誰?”白航對刀手之外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只想聽有用的情報。

“巖藤樹、小岸拓海、春本憐央。”菲爾丁說:“藤樹是加尼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化學老師,他不負責出貨,而是負責制貨,我手上的貨都是他做的,這個人雖然是刀手,但那只是表面,我們組裡除了我之外沒人認識他,他很受上面重視,身邊隨時都有保鏢,而且很可能是血統極高的混血種。”

只說了一人,菲爾丁停住了,他扭頭看向白航,緊咬著牙,口中的話有些發狠:“我要一張機票,給我女兒的,去神州!其他國家的都不要!她的護照在我家電視機櫃下面,你要保證她能安全落地!並且給她一家好的孤兒院!”

“去神州?你倒是拎的清楚,知道什麼地方安全,好,我答應你。”白航說。

菲爾丁沉吸了一口氣道:“希望你說道做到。”

“這點你放心,一張小孩子的機票我還是可以滿足的。”白航道:“繼續說吧,剩下兩個刀手都是什麼人?”

菲爾丁道:“小岸拓海有美國籍,已經在芝加哥定居二十年了,有老婆有孩子,但他是個癮君子,吸的就是我手上的貨,我就是用這點將他發展成刀手的,人一旦沾上這種東西就很好控制,他血統在幾個刀手中算高的,但也還在白名單裡,可吸過貨之後就不一定了,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因為醉酒襲殺兩名警察被正在被芝加哥當局通緝,因為長期吸食貨,他的血統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他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人類了。”

菲爾丁的神態中透露出一絲恐懼:“我的老闆想看到的就是這種結果,那些貨其實是某種能強化血統的基因藥,只是目前還在開發階段,我不知道那種藥有什麼用,但我上次見到小岸拓海的時候,他的樣子真的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