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見了,說:“荷花兒,七月半不燒這種紙,媽買一點服紙就行了。”

所謂的服紙是用白紙把紙錢包在裡面,然後在白紙上要寫上誰誰誰燒給誰誰誰。

如果普通的紙錢是小額紙幣,那麼服紙就是大額匯款了。

肖清荷拿著一疊挑出來的黃表紙,說:“我想給二舅畫點畫燒給他,讓二舅也知道我現在會畫畫了。”

林靜聞言笑道:“好,讓你二舅看看他外甥女畫的畫。”

結賬之後,母女倆離開店鋪。

蘇桂花還在那裡說:“林靜,記得陰天過來吃飯啊!”

林靜裝作沒聽見,拉著女兒快步走了。

再次從男孩身邊走過,肖清荷忍不住又抬頭望了他一眼,見他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感覺很不好。

肖清荷不是多管閒事的人,瞅了一眼就把他拋到腦後。

這時候,肖清荷還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孩將會和她糾纏半生……

之後去學校轉了轉,母女倆就去找到林芳,林靜奇怪的問:“我媽她們呢?這麼快就賣完了?”

“賣完啥啊!剛才碰到下河村的人,說他們村魏老二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嫂和你媽都是愛湊熱鬧的人,這種事哪有不去的?所以菜都還沒賣完就走了。”

林靜道:“那倒是省得我再去通知她們了,剛我還碰到蘇桂花了,讓我給三嫂帶口信兒。”

“蘇桂花沒叫你去吃酒?”

“怎麼沒叫?扭著我說了半天!”

林芳嗤笑道:“是想讓你去送禮吧!”

“可不是怎的?問題魏家死人跟我有啥關係?就因為他是我三嫂的姐夫的弟弟?這算哪門子親戚?”

林芳笑道:“他們蘇家人不都是這樣嗎?愛佔人便宜,你不理她就是了。”

“嗯,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回到家,肖清荷將黃表紙藏好,免得被林靜當普通紙錢用了。

現在符紙也有了,符筆也有了,就差符墨了。

只是,去哪裡弄雄性動物的鮮血呢?這又比不得年底,殺豬殺雞的人家多,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聽說誰家有殺雞的。

下意識的,肖清荷的視線落到了家裡的那隻大公雞身上。

大公雞忽然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了的感覺,嚇得它脖子上的羽毛都炸了起來,像一隻鬥雞一般,警惕而又恐懼的四下裡張望。

肖清荷舔舔唇,說:“媽,過兩天咱們把家裡的雞殺了吧?”

“殺它做什麼?養到年底賣了給你買身新衣服。你饞肉了?媽今天不是買了點肉嗎?後天七月半,媽給你炒回鍋肉吃。”

肖清荷很想說,肉她也想吃,雞她也想殺,想了想還是算了,血的問題她再另外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