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麼來了嗎?”

黑川真希雙手緊抱著原野慎司的手臂,抬起頭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血色,但這種血色並不是因為太過興奮引起的,只是因為電車的車廂裡面溫度高而且還悶。

她微張了下薄唇呼吸了幾下。

但很快又閉了起來。

因為車廂裡的味道實在不是那麼好聞。

或許是想到口罩這種東西有稍微隔絕氣味的作用,黑川真希眯了眯眼也沒嫌棄直接埋頭下去,將自己的臉蓋在原野慎司的外套上,很是貪婪的呼吸了好幾下才抬起頭,這才頗有餘力的笑吟吟望著他。

“確實看起來有些奇怪。”

原野慎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側過頭看向身旁的黑川真希,對她的動作權當作沒怎麼看見:“但應該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現在都已經是什麼世道了。

就連那些花紋大臂的極道都開始賣烤肉撈魚,本本分分的幹起了自給自足的小生意,法律的威懾力已經強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即便是這種不在乎任何東西的人也不見得會有多少。

更何況這種事前陣子才在電視裡剛播報過,車站和相關部門這段時間肯定會重視,要不然再出件這種事估計相關負責人就要下課。

黑川真希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似乎是站久了感覺有些累,索性就把腦袋直接靠在他的肩上:“我看他就很像是壞人呢,等下萬一他要是暴起,原野君會盡力保護我嗎?”

“這種事不是應該讓保鏢來做嗎?”

原野慎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以你的家世背景和身體因素,不多安排些保鏢就敢出門,說實話我對你還是挺佩服的,而且這也不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和你怕死的心態似乎完全背道而馳了。”

的確和之前的說法有些背道而馳了。

可以確定是具有極大背景的大小姐,出門怎麼可能會不帶幾個保鏢,越是有錢有勢的人越怕死不一定正確,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量惜命絕對沒錯,也是正常人都會非常重視的一件事。

而且黑川真希的身體還這麼差,怎麼看都是副病癆鬼的模樣,好像輕輕一碰就能原地碎掉,按照普通人被汽車才能撞死的標準,放在老家估計被三輪撞了都得躺板。

這種狀況還敢獨自跟自己出門也是膽大,看樣子貌似也沒帶什麼應急的藥,估計發病了都只能躺在地上等著救護車。

這還不提像對這種豪門恩怨的猜測,原野慎司看過不少這方面的電視劇,他反倒覺得電視劇裡的豪門恩怨沒那麼誇張了,反而現實恐怕比電視劇裡面演的還要髒。

要按她所說的第一繼承人的身份。

再加上這副看起來隨時會過世的身體。

要說沒什麼有心人打她的注意絕對不可能。

就這還說自己非常怕死?

應該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吧?

“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不帶保鏢。”

面對原野慎司的提問她回答的很乾脆。

乾脆到讓前者都有些認同的感覺。

就好像本來就該如此一般。

黑川真希完全不像初次見面時的冷漠,好像很喜歡對她提問和回答他的問題,略顯幹薄的嘴唇裡面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在這點上倒完全不像個身患重病的人,只是笑呵呵的說道:

“原野君可以把我看作城堡裡生病的公主,而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守護騎士,遇到你之後我就完全不需要那些東西了,因為只要你還在的話就肯定會保護我的。”

“至於保鏢那種就是遊戲裡的雜魚,只有騎士才是公主最終的保護符,再有了最終武器之後為什麼還要那些人,這可是有點懷疑騎士勇武能力的表現,也是對我們之間愛情的不信任表現。”

“因為騎士總會為公主拼盡最後一滴血,再加上我們倆已經完全確定的關係,我相信原野君也會拼盡全力保護我的。”

原野慎司對她的胡編亂造已經有了免疫力,知道自己的耳朵該自動遮蔽哪些話,只是在她說完最後一句後適時的插話道:“然而騎士和公主最終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