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只是被理解這一點就能讓自己產生這樣的心情呢?

在從酬恩庵回到京都的家中,那個時候坐在金屬碰撞聲的車廂內。

坂本舞白全程一直在想的都是與瀧一在寺中的過往。

例如清晨起床後,與他人手一把掃把在陡峭的石梯上清掃著地上的落葉與垃圾。

或是起早前往宮水神社,在前往神社的山路上,見不到其他的遊客與當地人。

在春日清晨的陽光所照射光亮的石梯上,被彩色的世界覆蓋的人間仙境。

在那些灑下的金光下,在看似冰冷淒涼空無一人的前往神社的朝聖之路上。

有兩行足跡正在走向神居住的領域。

其中一個是男生,另外一個是女生。

他和她懷著從睡夢中醒來的喜悅,與對神靈,對自然的崇敬。

回憶中的兩個人在坂本舞白的心中永遠定格,可眼下不斷流逝的時間的現實讓她倍感厭惡。

一定是那幾天的相處太令人印象深刻和感到愉悅的緣故。

這是第一次和異性相處感到時光短暫和輾轉反側的經歷。

無論是這之前還是這之後,都只有這一次是感觸深刻。

而且,這是一次怦然心動的經歷。

怦然心動的畫面可以成為親筆寫下的情書,且是沒有轉交給對方的情書。

它與那時使用手機相機拍攝下來的照片,他所創作出來的歌曲以及臨別之際拜託他親自給自己畫一幅寫生,都一起被放在了歸來的那個書包內。

寫生在一個油黃色的紙袋裡,但自從放入之後一直都沒開封。

掀開被褥,赤腳下床,開啟書包裡抽出紙袋。

在昏暗的檯燈下依舊,坂本舞白目睹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寫生緩緩出現在光亮之下。

但在開啟之前,她有些糾結。

她想著也許不看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是不是會更好些。

她在自己還處於少女時代的房間內欣賞著這幅栩栩如生的畫像,只需靠近鼻尖依舊能嗅到的淡淡石墨味道。

正面朝向自己,畫像開始毫無保留的被光穿透,這便是它的威力。

微弱在閃爍的熒光燈像無法燃燒的火焰將紙張的表面變成暗黃色。

耳邊沙沙迴盪著鉛筆在紙上摩挲的聲音,手指撫摸著角落上籤下的名字“平井瀧一”。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