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識之後的很長時間,從未問過彼此的姓名,年齡,出身地方。

理由很單純,名字會成為將彼此捆綁在一起的枷鎖。

黃禮志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離去,讓他這位“不知姓名的前輩”的生命軌跡中,多出一個“因為得了重症而死亡”的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有名字的。

瀧一將她的日記本看到一半的時候,暮色已經低垂。

他沒有拉開窗簾,只靠日光燈的光線品讀。

直到感受到身軀長期保持某個姿勢的痠痛,才發覺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除此之外,將他放在日記本上的思維叫醒的,還是源於她的一條簡訊。

簡訊裡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

“我已上飛機,在櫻花國的這段時間收穫了難以忘記的記憶。

還有...我的日記本現在是你的了,所以你可以隨意使用它。O(∩∩o ”

“一路順風,願你健康。”

他當時這樣回覆著。

把手機放回桌上之前,瀧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這個機器了。

並不是為了刻意迴避,而是就不知怎麼的沒碰它。

這樣看起來好像有著什麼意味深長的含義,但事實上只是忘記看手機而已。

他退出簡訊的傳送介面,回到主頁面,顯示未讀的訊息一個都沒有。

說起來這也是理所當然,接著他檢視已傳送的簡訊。

就是他傳給黃禮志的訊息,只有簡短一句話的訊息。

這個時候對方已經在飛機上了吧?

關上手機,再解鎖,再關上...

反反覆覆。

黃禮志出現的一年裡,極大的填補了瀧一這顆心,因為Sakura不在而感到孤寂的空洞。

希望她到了首爾時候,下飛機之後第一件事,便是開啟手機看到這條簡訊。

不知道之後她會回覆什麼。

本想將手機徹底關機,而後放在枕頭下翻身入睡。

結果手機就這樣亮著螢幕擱置在桌子上,他繼續看著黃禮志的日記本,心中反覆去咀嚼。

寫日記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習慣,瀧一也有寫。

大概從某個時刻起,他養成用中,日,韓,英四國語言書寫。

並對照翻譯成其他三國語言,所以這極大鍛鍊了他的文字組織與翻譯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