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華說:“邵教授的小型機是鎖在抽屜裡的,你是如何得知,又是怎麼偷走它的?”

朱曉華記得很清楚,在抽取快門按鈕的關鍵零部件後,他親手幫教授把小型機鎖進抽屜裡,然後才帶著眾人去喝酒聚餐的。

謝小雅說:“那個護士,你記不記得教授病房裡有個較年輕的護士?”

朱曉華想起來,確實有一個護士較年輕,好像姓黃。

謝小雅說:“她還是我們樓下病房的護士。我給過她幾十塊錢,讓她把教授病房裡的事告訴我。教授拿到小型機後,她第一時間便下樓告訴了我。”

朱曉華點頭,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家滿屋子找小型機的時候,黃姓護士那幾天一直沒出現。

謝小雅說:“她拿有抽屜的鑰匙,她幫我偷到小型機後,我又給了她兩百塊錢,要她對誰也別說。”

朱曉華瞭然。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四輛汽車呼嘯而來,急速超車,末尾的一輛超出五六米後橫了過來,擋住去路。

同時車尾部還有兩輛車堵住退路。

拉達汽車眼看著就要撞上前面的車,謝小雅驚呼起來,朱曉華急速剎車。

一陣急速的“吱嘎”聲,拉達汽車挨著前方的車輛停了下來。

前面的車門開啟,從車裡下來八九個穿著西裝、花襯衣的壯漢。最後出現一人,正是何震宇。

身邊的壯漢問:“宇哥,灰白色的拉達汽車,就是他們沒錯吧。”

何震宇點點頭,仰天摘掉墨鏡,哈哈一笑,說:“得罪了我,就想跑,沒那麼容易。”

何震宇橫刀立馬在站在道路中央。

這條國道上人煙稀少,這段時間車輛也很少。空曠的道路上,只有他們這幾輛車,幾個人。

謝小雅緊張起來,“朱哥,我闖禍了。沒想到何震宇是這樣的人,現在怎麼辦?”

何震宇上次開車撞朱曉華的兇狠一幕仍歷歷在目。她不知道這次,他又想怎樣。

朱曉華腦海飛速盤旋起來。

公路拋屍、密閉汽車窒息死亡、連人帶車墜落高架橋、汽車墜江、兩人被車輛碾壓身亡、焚燒汽車……

他想到了八十年代的刑事案件,以及各種可能的死法。

何震宇歪著頭瞧向謝小雅:“你們這麼急匆匆的,是想去哪?害我賠了這麼多錢,就想一走了之?”

謝小雅用顫抖的聲音說:“宇哥,你想怎麼樣?”

何震宇說:“不怎麼樣,製造立即拍相機,我前後投入了四十多萬,你們得賠給我。另外,還得跪下來給我道歉。今天不留下一條命,誰也別想離開,特別是你。”

他伸手指向朱曉華。

朱曉華坐在駕駛座,車輛並沒有熄火,前面是四輛車,後面是兩輛車,前後去路擋得死死的。他瞄準了右前方兩輛車之間的縫隙。

如果把車速加到最大,加大油門衝過去,或許能把最右側的車輛撞飛,從而開啟通路,有希望逃出對方的堵截。

他腳踩油門,一點點加到最大,低聲對謝小雅說:“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