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間掛著幾根繩子,上面掛滿了夾子。

操作員用夾子夾住照片,在照片的下方輕輕夾上另一隻夾子,以保證整個相片平整、垂直。

等操作完這一切之後,他又找來毛巾輕輕擦拭掉相片上的水珠。

那認真的態度彷彿在擦拭一件藝術品。

不多時,二十多張照片全部掛到了房間裡。

操作員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說:“這下等明天照片晾乾就可以過來取了。”

朱曉華謝過他,就要往回走。那操作員卻找來了一名領導模樣的人。

操作員對領導說:“他說他那裡有很多膠捲,我們最近不是缺膠捲嘛,生意都差了很多。是不是可以考慮從他那裡買些膠捲。”

領導打量起朱曉華。

當操作員告訴他朱曉華是開照相館的後,他的態度立馬不一樣了。

朱曉華說:“我最近確實從鄭城買了一批膠捲回來。如果想要可以來海鷗照相館找我。”

那領導問了問價錢,沒有當場表態。

次日,朱曉華交完另外十張照片的錢,順利取走照片和底片。

朱曉華把多加印出來的照片逐一掛到了照相館的櫥窗。

整個照相館的格調立馬顯得時髦、高檔起來。

朱曉華正在把最後的兩張照片貼到櫥窗上,景區的工作人員過來了。

正是昨日收費的那名女工作人員。

她遠遠地打招呼:“朱曉華,在忙啊。”

朱曉華不知道她突然來訪,究竟要做什麼。

她穿過馬路,走到照相館門口,看到了整整一面牆的紙箱子,驚訝地問:“這就是你從鄭城買回來的膠捲吧?”

朱曉華沒有搭腔,繼續忙碌著手裡的活,只招呼她,說:“去屋裡坐。”

她在街邊站了一會兒,欣賞著櫥窗裡的照片,讚歎說:“這是昨天沖洗出來的照片吧,看著真不錯。”

她沒話找話地跟朱曉華聊了半晌,最後還是去了照相館裡。

等朱曉華從櫥窗裡下來,她終於不再轉彎抹角,說:“其實,是我們領導讓我過來的。領導說,想從你這裡買點膠捲,問問你能不能再便宜點。”

上次朱曉華去視窗買膠捲,她們把膠捲的價格提到了三十塊錢一卷,她擔心朱曉華也會以牙還牙。

朱曉華昨天給景區領導的報價是每盒膠捲二十五塊錢。

想想這景區以前賣給自己的膠捲都是二十八塊錢一盒,朱曉華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

朱曉華說:“當然可以便宜,量大從優。如果你只買一盒膠捲呢,是二十五塊錢,比你們以前賣給我的便宜三塊錢。如果你們買一百盒膠捲呢,是二十四塊錢,比你們賣給我的便宜四塊錢。是不是很划算?”

女工作人員說:“我不是指這種。我們以前購買的,批發價是十八塊錢一盒。你能不能按批發價賣給我?我們景區需要的量很大。現在只是暫時從你這裡週轉一點。”

朱曉華說:“那你們可以繼續從原來的批發渠道進貨。對了,順便可以介紹給我,我也再買點。”

女工作人員語塞。

她們原來的批發渠道也沒有貨,景區才會突然缺膠捲。如果原來的渠道有貨,她也不會來找朱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