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鋼琴旁,一名留著貝多芬捲髮的鋼琴師正在忘我地演奏,另一名穿著黑白西裝禮服的青年正在歌唱。

落地窗前,客人們停下手中的動作,聽得入迷。

朱曉華在鄰近鋼琴的位置坐下,聽見鄰座有兩人在談論自己。

“這首科幻歌曲的作者朱曉華還唱過《愛在深秋》,聽說因為這首歌,他還被人稱為著名的流浪派歌手。”

“什麼流浪派歌手,我看流氓派歌手還差不多。”鄰座另一個蓄著鬍鬚、留長髮的中年男子語氣不善地說,“這人還唱過兩首歌《織毛衣》、《羅馬錶》,而且還因此接受過勞改。”

“那兩首歌真是粗俗又直白,不堪入耳。”

蓄鬍須的中年男子又補充了一句。

前面那人又問:“那這首科幻歌曲如何?”

留鬍鬚男子:“這首還有點味。所以說,這名歌手很奇怪,有時粗俗直白,有時又高雅大氣。有時候我真懷疑它是出自兩個人之手。”

朱曉華一愣,這些歌曲沒有一首是他創作的。

那些粗鄙的流氓歌曲,是原先那個朱曉華所作。

這些高雅的科幻歌曲,是自己從三十年後照搬過來的,原創者刀郎應該才剛剛出生。

全部歌曲確實出自不同人之手。

朱曉華不得不佩服鬍鬚男子的眼光。

這人僅僅從歌曲就看出是兩個人。

朱曉華不再看這兩人,轉而看向舞臺上。

幾分鐘後,鋼琴旁的那名歌手唱完,他唱得不好,有幾處還跑調了,也完全沒有刀郎演唱時的那種感覺,更沒有自己在中國飯店比賽時唱出的那種感覺。

朱曉華搖了搖頭。

鋼琴師等歌手唱完,兀自感嘆:“這首科幻歌曲好像也沒那麼好聽嘛,不知道怎麼就獲獎了,還得了第一名。”

歌手說:“本來我覺得挺好聽,可是等唱完後,發現確實也就一般般。”

朱曉華再次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歌曲不好聽,是你們唱跑調了。”

他說話聲音雖小,但是卻異常清晰,字字入耳。

鋼琴師和歌手,以及鄰座正談論歌手朱曉華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朱曉華身上。

歌手有點不滿地說:“兄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好像你很瞭解這首歌似的。”

這首歌才從中國飯店歌唱比賽上獲將不久,他相信應該沒多少人聽過這首歌。

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哪來的勇氣,居然質疑自己唱得不好。

歌手繼續:“那我倒想請教兄臺,唱得好聽的,應該是什麼樣子?”

他把麥克風對準朱曉華,挑釁地看著朱曉華。

言下之意,你嫌我唱得不好,你來唱一首試試。

其他幾人也昂頭,面帶嘲笑,慫恿朱曉華上去。這些人都想看著朱曉華出醜。

朱曉華一笑,大踏步走了上去,他要讓這些土包子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科幻歌曲。他接過了那歌手的麥克風,輕輕哼了哼嗓子,說:“既然各位盛情邀請,那就獻醜了。”

鋼琴師問:“有曲譜嗎,我該如何伴奏。”

朱曉華:“這是二十多年後的科幻歌曲,還沒有曲譜,就不用伴奏了。”

鋼琴師放到鋼琴上的雙手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