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年剛結束一場會議,周秘書便進去通知道:“陳老先生病倒了,那邊來電話,說是想要見您一面。”

“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薄安年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陳頌又幹了什麼?”

周秘書繼續道:“陳頌知道您過來的訊息,有些狗急跳牆了,暗地裡收買老股東不成,採取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陳老先生知道以後就被氣病了,陳頌則是對外宣稱老先生病重,言語頗有些不恰當,讓媒體誤會是老先生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薄安年臉色陰沉,事實上他對這個所謂的外公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感。

之所以還有所羈絆,不過是因為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還在牽掛著外公,怕他不被陳頌善待。

車內很安靜,薄安年彷彿並沒有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繼續翻閱著檔案。

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車輛漸漸駛入莊園,諾大的歐式莊園,彰顯著陳家的財力。

薄安年有的時候會想,倘若當年陳頌願意在這兒給他和母親小小的一個安身之處,母親也不會就那麼拖著,直到去世。

但有的時候他又會想,沒有來到這裡,到底是幸與不幸?

車輛停了下來,薄安年靜坐了一會兒,隨後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一步一步很是沉穩的往莊園裡走去。

這不是薄安年第一次來到這裡。

幾年前,陳老先生第一次病重的時候,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連醫生都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薄安年過來見他最後一面。

誰曾想陳老先生卻奇蹟般的好了起來,硬是又堅持了這麼多年。

莊園裡的老傭人看見薄安年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一臉的震驚,“薄、薄少爺?”

薄安年看了一眼那個傭人,只是微微的點頭,隨後繼續朝著裡邊走去。

當他他進了別墅,瞧見裡邊的觀景,依舊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

最後,薄安年看見了老管家,這是在這個地方,薄安年唯一有交情的人了。

他朝著老管家走過去,微微鞠躬,“管家,好久不見。”

“薄少爺,你回來了!”老管家又是震驚又是歡喜,很是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薄安年神情淡淡,這個地方對他來說,用不上“回來”兩個字,只是他並沒有必要去跟對方爭論這種問題。

薄安年問道:“我來見他。”

管家自是知道薄安年口中的“他”是指的誰,立馬道:“老先生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邊說著,管家就已經帶著薄安年往樓上去。

周秘書並沒有跟著上樓,而是在樓下客廳裡等候。

樓上兩位便去到了陳老先生的臥室,管家推開門,便歡喜的說著,“老爺,您看是誰來看您了。”

陳老先生躺在床上,一臉憔悴,連呼吸都是虛弱的,他微微的側頭,瞧見薄安年的時候,還在懷疑著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一直到薄安年去到了陳老先生的面前,薄安年很是平靜的說著,“你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