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其來自海外群島,自幼與驚濤相伴,於無盡汪洋之中領悟出了萬國驚濤掌。

並以之成名,開闢了東海驚濤門一脈,不過,其門派位於東海之上,極少有弟子出現在大明。

此來……

心中思量間,楚天衣已然看到了等候在城門洞內,那身著灰色武袍的青年。

那是‘驚濤門’的弟子。

不過,與他預想不同的是,這些驚濤門的弟子並非刻意在等他,而是在邀請所有途經此城的高手。

“宴請所有過路高手?他想幹什麼……”

捏著請柬,看著躬身遠去的驚濤門弟子,楚天衣微微皺眉,心中默運神通。

沒有危險……

楚天衣心中越發疑惑。

但逆知未來的神通層級不夠,只能模糊預測生死禍福,還不能洞悉一切。

心中雖然疑惑,也只得按下,隨意尋了處酒樓落腳。

雷城雖小,卻極為繁華,酒樓之中人聲鼎沸,其中依稀可以辨別出多種方言。

有大離的,大明的,甚至還有天狼的俚語。

要了一桌酒菜,楚天衣慢慢品嚐,同時也在聽著酒樓內諸多江湖人士的交談。

這些年,他未回鑄劍山莊,訊息比之以往自然是閉塞多了,每每遇城落腳,也都會先打聽最近的訊息。

雷城此刻匯聚的江湖人士來自五湖四海,訊息未見得精準,但定然極多。

這一聽之下,倒的確有些收穫,當然,更多的,是抱怨。

雷城靠近邊關,繁華是靠著三大王朝之間的貿易維持,數年大風雪加之大明內亂,這些人自然最受影響。

“生意不好做啊!大風雪也就罷了,多招募些武者,也還受得住,可……”

有老者咬牙切齒:

“天殺的泥腿子,奪了西北道,生生斷了咱家的生路,該死,該殺!”

他做的是馬匹、金鐵的買賣,多年裡,往來西北龍淵與大離,雖不如那些大商賈、大世家,可也頗為滋潤。

可西北道易主之後,他便倒了血黴,不但沒了賺頭,前些年賺的,也都賠了出去。

“獨夫!毒夫!那楊獄行事暴戾,不得民心,遲早有一日,不得好死!”

他這一說話,頓時引來了鄰桌的贊同,一操著西北道口音的大漢,重重拍桌,眼珠都有些發紅:

“那獨夫,偏愛抄家滅族!可憐我百里家,兩百年積攢下來的家業,全被抄去!”

說話間,他的額頭都有青筋暴起,恨到了極處。

西北易主,對於他們這些大小家族而言,簡直是慘絕人寰。

幾十幾百年積攢下來的金銀、田畝、商鋪,就那麼被一下剝走了……

有人附和大罵,自然也有人暗暗皺眉,忍不住開口:

“那位,可算不得獨夫吧?四年前,老夫行商經過西北道,一路上的關卡,居然沒有如往年那般盤剝,而且,百姓似也頗為擁護……”

“拿了我們的家底去賑濟那些泥腿子,可不得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