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難忘古國……」

「一生的心血都傾注於此,如何能忘?」

楊獄並不意外。

故土難離,故國難忘,來到此界數十年之久,他每每午夜夢迴,都會想起前世。

人同此心,他又怎麼會不能接受?

只是心中有些傷感……

「真到那一日,說不得真要學一學你了。」

王牧之收下了這枚人參果,見楊獄喚下來的蒼鷹,猶豫再猶豫,還是開口:

「未來無定,神通不可盡信。那陸沉生死不知,你若不去方寸山,他未必就能奈何你!」

楊獄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這十幾年裡,師兄可曾再度窺見未來一角?」

聞言,王牧之也不禁沉默。

十數年間,她幾乎每日都要嘗試數次,其間,也有過驚鴻一瞥,但是…………

「方寸山,我很久就想去了,有沒有陸沉,都是要去的。勝負如何,終是要打過再說!」

足下輕輕一點,楊獄已上得飛鷹,於鷹啼聲中,絕塵而去:

「我已經忍他,很久了!」

……

……

西北道,王府後院。

「啊!」

一聲驚呼,睡夢中的老爺子猛然坐起,他大口喘息,眼神中沒有焦距,豆大的汗珠從周身毛孔湧了出來。

「又做噩夢啦?」

他叫的悽慘,楊婆婆卻好似並不奇怪,披上衣服起身,拿手帕為他擦汗。

「嗯……」

老爺子臉色難看。

這兩三年裡,每每他睡到最沉之時,就總會從夢中驚醒,可偏偏又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夢。

只若有若無的記得幾個斷斷續續,他根本無法理解的語言文字……

「是不是你那什麼法則之海去多了?」

楊婆婆有些心疼。

「老爺子?」

門外站崗的兩大神通主手足無措,想推門又不敢,正自心中忐忑時,聽得院門之外傳來腳步聲,不禁一個哆嗦。

「爹?」

院門無風自開,一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推門而入。

這少年身材修長,體魄近乎完美,面容更是俊美若天神,簡直不似血肉之軀。

無論男女,見之則不由得升起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