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麼個念頭閃過,何止這一艘畫舫,整條長河之上,被吸引來的目光全都定格了。

「禍事來了……」

有人兩股戰戰,有人小心退走,更多的人,眼中卻是閃過興奮的光芒。

過去的十數年間,天下之間,名聲最大的,自是西北王楊獄,次之,則是其麾下的一虎一鷹。

病虎秦厲虎!

魚鷹吳長白!

而此刻,按刀而立的老者,正是秦厲虎,而跪在他腳下的,則是吳長白的小兒子,吳守!

「吳守!」

秦厲虎冷眼掃過長河,視線落在眼前那滿身脂粉氣的少年身上:

「你這名字,誰人所取又有何涵義?」

「回,回大將軍……」

吳守戰戰兢兢,冷汗直流:

「小侄之名,是王妃,王妃……」

「你與軍中諸將,府內諸大臣的子嗣,多為王妃賜名,你名吳守,王妃之意是,

要謹守本心,萬勿妄為!」

秦厲虎點頭,拔刀斬下:

「下輩子,莫忘了!「

饒命!!」

伴隨著一聲尖叫,血撒長河彌散的血腥氣,瞬間衝散了畫舫內外的脂粉氣。

畫舫內外,一片死寂。秦厲虎則是緩緩抬頭,看向了破水而來,其速極快的小舟上。

小舟上,一鬢角微白的中年人面沉如水,遙遙怒斥:

「好孽障,安敢假我之名,行此亂法之事!秦大將軍殺的好,殺的好!」

「真的好嗎?」

秦厲虎神情漠然:

「吳長白,你道老夫今日來此,只為了殺你這孽障兒子不成?」

呼~

一葉扁舟停在了河中。

「唉……」

吳長白嘆了口氣:

「吳某,真不知道這太平府中事,知你前來,才來迎接…

「真不知道?」

秦厲虎冷笑:

「不止這太平府,這毫州八府之地,幾乎被你整個吃下了吧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這毫州八府,戶七千四百萬餘,你取之,是要稱王嗎?」

「二十年兢兢業業的演練新軍,十九年攻城略地,百戰不休……」

吳長白深深的吸了口氣,又自吐出:

「咱只求一個封妻廕子而已,可這些年來,他可曾賞賜咱們半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