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獄此刻其勢已成,西北城所在,我等幾無法出手,不過,剪除羽翼,也是正道……”

“兗、興、離,三州二十九府,六百縣,我等一一收拾完畢,料想陛下,也說不出什麼來。”

兩人對視一眼,似有些默契了,不再如最早的劍拔弩張。

“至於那楊獄……

還是留給陛下吧。”

……

……

偌大一個西北道城,縱然有著禁止釀酒的命令,藏酒也還是不少。

從各大家族抄來的美酒,多達數萬壇之多,不過,這些酒,楊獄多是遣人運去白州,去換取糧食。

手上留存的一些,此刻,被啟道光鯨吞也似喝進了肚子裡。

六合樓雅間,楊獄擺了宴席,無人作陪,只有兩人相對而坐,倒是隔壁房間,林道人在獨自飲酒,也在關注著隔壁。

只是令他都有些錯愕的是,這兩人似乎相談甚歡,全然瞧不出前一刻,還劍拔弩張,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呼!”

一罈酒入肚,啟道光打了個酒嗝:

“值得嗎?”

他的話,沒頭沒尾,但楊獄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轉著酒杯,淡淡回應:

“又不是做買賣,哪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延壽丹藥,即便傳說之中,也是很少,倒是民間有些邪法,什麼紅丸、什麼紫河車,但多數,也未必有用。”

落下酒杯,啟道光頗有些惋惜,但也只提了那麼一句,轉而道:

“不過,此舉,利處也大。至少城外那兩個老傢伙,是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你名聲大噪,天下有志之士,不乏前來……”

“麻煩,也多,比如閣下。”

楊獄自斟自飲,眸光幽沉。

出頭鳥,從來不好當,可萬事有利有弊。

出頭最早,或許會引來針對,可展露自身實力,吸引豪傑來投,也是正道。

若真個抗住朝廷的絞殺,那麼,就如高山滾雪球,越滾越大,再無後來者什麼事了。

“這麼說,倒也可以。不過,你如今的麻煩,可不是我……”

啟道光啞然失笑:

“那皇帝老兒御駕親征而來,憑你如今的實力,勢力,想要抵擋,只怕不成……”

“乾亨,可是武聖?”

楊獄心中一動。

“二十年前,還不是,至於如今,不好說啊。老張家,著實底蘊深厚……”

啟道光十分坦然,知無不言:

“皇室的那些鎮國法器,是連老王爺,都要忌憚幾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