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獄一日白髮,壽元大跌,也是諸多人親眼所見的,未必就還能再施展一次吧?

‘難道,他還能催使冥書?可他一日白髮,暮氣沉沉,儼然命不久矣之相……’

雲泥道人心下皺眉,十分疑惑。

可惜,距離太遠,他雖然看得到兩人,但兩人的交談,卻著實聽不到,也無從分析……

唳~

兩人思慮之時,遠空之中傳來一聲鷹啼,抬眸望去,只見稀稀落落的飛鷹漸行漸近。

飛在最前的鷹背之上,聶龍天面沉如水,似比大風雪更寒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楊獄!”

凝望著風雪之中的西北城,聶龍天胸膛起伏,殺意沸騰。

足足用了二十多天,他才堪堪將被打散的飛鷹箭隊聚齊,原來足有八百七十餘的飛鷹,如今,只剩不足七十……

這樣巨大的損失,讓他心頭滴血。

天知道,這八百飛鷹,是他多少年的心血,這一下折損大半,想要彌補回來,怕是至少也得大幾十年。

呼!

深吸一口氣,將殺意壓下,聶龍天翻身落下飛鷹,伴隨著氣流呼嘯,落於雲泥道人身前。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提及彼此,勉強寒暄了兩句,雲泥道人發問:

“聶兄可是接到了陛下的旨意?”

“不錯。”

聶龍天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陛下責令我調動諸州府縣的六扇門捕頭,收復失地,尋機擒殺楊獄,若是不成……”

雲泥道人問:

“不成如何?”

“不成就不成,還能如何?”

聶龍天冷笑一聲,問起雲泥道人。

“你我所得旨意,大差不差。只是……”

雲泥道人嘆了口氣,聶龍天也是擰眉不語。

兩人望向西北城,在他們的感應之中,以西北城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地,皆被一層無形的氣機所籠罩。

“以那老妖的武功,尚且要栽,你我……”

心中有怒,殺意也濃,但聶龍天仍是生生抑制了下去。

誠然,如乾亨帝所言,能以下克上,兌命武聖的手段,反噬極大,那楊獄,未見得還能施展第二次,即便施展,也未必能與人換命。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老妖有化身,他可沒有。

怎麼可能拿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