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青州城外也有了互市。

互市也要交錢,但只要入城費的一半。

這互市不算大,卻很熱鬧,遠遠看去,諸多力夫、鄉人、小販、行商都在呼喝叫賣著。

也有不少精壯的漢子或持刀劍,或拿長鞭,維護秩序。

青州城居大不易。

不止是人,也包括馬。

這年月,青州一匹普通的駑馬,價格大概是十五兩銀子,好一些的,往往得三十兩以上。

哪怕對於青州城裡的百姓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更別說買得起,也未必養得起了。

更不必說,青州城是不允許外來馬車入內的了。

讓人代為照料,一日就得二十銅板,但這,卻是最差的待遇,只保證你的馬不會被餓死。

想要上好的草料餵養,那就得掏銀子。

“承蒙惠顧,一兩二錢銀子。”

有著八字鬍的馬棚老闆笑呵呵的將楊獄的黃驃馬牽出來,態度極好。

不止是因為銀子進賬,還因為這位爺提刀挎劍還揹著弓,怎麼看,都是個狠角色。

“你這生意,可真做的!”

取出一兩碎銀遞給這老闆,楊獄輕梳黃驃馬的鬃毛:

“待會有人大概會問起我…”

“客官說笑了,小本生意而已……有人問起?”

老闆面色一僵,強笑著:

“客官說的哪裡話?要有人問起,我當然一無所知。”

“這也不必。待會若有人問起,你直說就是。”

說著,楊獄牽著馬離開。

“真是怪人。”

那老闆嘀咕了一聲,就又忙碌了起來。

而果然如楊獄所料,一個時辰都不到,一行人就匆匆出城,尋到了那馬棚的老闆。

“六,六扇門……”

那老闆駭的面無人色,忙不迭的指路。

心中卻不由的暗暗僥倖。

要不是那客人刻意提及此事,他這般忙,怕是根本記不得哪個客人什麼時候走,去了哪個方向。

“且慢!”

一行人牽了馬匹正要追趕,石婆子突的喚住眾人,將一份卷宗傳給幾人:

“老婆子久未辦案,有些生疏了,爾等且看看這卷宗,猜一下那小子是否有其他目的?”

“採花賊‘王生’?這敗類真流竄到了青州?”

尤金髮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