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後悔今天來找威廉了。

“拉羅,請幫洛哈特先生回他的家裡好嗎?”

威廉下了逐客令,洛哈特只得有些不甘心的站起來向他告別,在家養小精靈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向壁爐走去。

包廂裡此刻只剩下了斯內普和威廉。

“西弗勒斯·安德森?還有詹姆·懷特?嗯?!”

斯內普毫不懷疑威廉是故意取出這種假名字來的。

“教授抱歉,我剛才太緊張了,一時腦子裡不知道應該起什麼合適的名字。不過也許這本手稿能用來表示我的一些歉意?”

威廉毫不愧疚的表示著自己深深的歉意,並且摸出了一本黑皮的魔藥手稿——它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收藏不假,但威廉已經閱讀過了,裡面所記載的配方實際上是當時霍格沃茨的魔藥課的內容。

“哼!”

斯內普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威廉的虛偽,可他收下手稿的速度一點不慢。在魔藥課教授看來,威廉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很富有。

“你不會考慮,想要和那隻火雞合作吧?我希望即使是你也不至於表現得這樣蠢笨。”

他不著痕跡的輕咬下唇,還是詢問道。

吉德羅·洛哈特在霍格沃茨是有著名聲的,雖然不是偏向積極的那種——儘管有著不俗的魔法天賦,實際上,幾乎所有的教授們都認為,他的智慧和能力都要高於平均水平。只要辛勤工作,洛哈特可能會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可他好像太過於著急得到讚譽了。

被分到拉文克勞的洛哈特很快就在學業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他天性中那份“要麼做到最好、要麼不做”的彆扭情節一直在糾結著他,使他對自己越來越不滿意。

漸漸地,他把自己的才華用在了走捷徑和躲懶中。他勤奮學習並不是為了提高自己,而是為了給自己賺取注意的目光,他渴望各種獎項。

他遊說校長創辦校報,因為沒有比看到自己的名字和照片被印刷出來更讓他開心了。

儘管當時的洛哈特並不是很受歡迎,但他仍然透過一些“豐功偉績”,實現了他的初級目標:

讓學校所有人都認識他。

“那個草包,用魔法在魁地奇球場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每個字母都有二十英尺那麼長,氣炸了來上課的霍埼夫人。他還把自己那顆金毛的腦袋投射到天上,誰都知道他到底想要模仿誰。聖誕節的時候,自己給自己郵寄八百張的賀卡。”

在說起吉德羅·洛哈特的“光輝歷史”時,斯內普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甚至極為少見的多說了許多事情——因為吉德羅·洛哈特幾乎是他個人完全反面的對映,是他所討厭的一切品質的集合體。

“當然不會,我知道他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實誠。他只是表演慾旺盛,而不是傻。”

威廉向斯內普解釋道。

即使已經被逼到絕境,吉德羅·洛哈特依舊本能的想要表演出來一些什麼。他反覆的把自己灌醉,“不經意”提到了馬爾福家族的名字,表現的那樣坦誠,無外乎想要取得威廉的信任。

吉德羅·洛哈特是在覺得,只要他能夠說動這個來自美國的冤大頭和盧修斯·馬爾福槓上,無論是出於善意或是貪婪,都會為他帶來更加良性的變化。而且就算威廉把他偷了別人的記憶這件事告訴了別人,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外鄉人的汙衊。

記憶是可以造假的。

但這隻孔雀自然不會知道,他剛才所有的話,都被威廉用竊聽器悄悄的錄了下來。如果威廉想要毀掉洛哈特,完全可以把這段錄音用最大的喇叭在對角巷放一遍。

無論到時他怎樣狡辯,否認,甚至反過來攻擊威廉的可信度,都不會逃出威廉的手掌心。

“如果你是打著借他的名義討好盧修斯的話,那就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斯內普出於好心的勸說道。

三方里談雙贏,既然威廉已經知道了洛哈特不是什麼好鳥,那雙贏自然是指他和馬爾福之間——可斯內普沒有想到的是,威廉的雙贏指的是他贏兩次。

“我想盧修斯·馬爾福也不會願意自己的獨子錯過整個一年級吧...如果他願意的話,我也不願意他願意。再說,他手裡還有一本日記本呢。”

威廉感覺自己要贏麻了。

但這暫時還不能告訴斯內普。

“隨便你,怎麼樣都好。”

斯內普倒也沒有表現出多麼強烈的求知慾望——他已經確信,威廉簡直就是一個年輕版本的鄧布利多,看著倒是人畜無害,其實藏著一肚子的壞水,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推開門,想要回城堡去。

“教授,稍等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實踐課?”

威廉喊住了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