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火龍捲的上方,則是一口並不大的鐘。

遲史定睛瞧了瞧,正是那離垢鍾。

耶律遠很快就迎了過來。

問明來意後,耶律遠鬆了一口氣。

非常快速扼要的將情況說明了一遍。

遲史裝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四下打量好久,方才開口問道:“沒人在操控這口鐘?”

“沒見有人操控,它於前日清晨從保定城中飛出,然後便在這城北護城河上來回巡邏。一開始有些不信邪,想無視它進行攻城,結果靠近它的將士就統統被捲了進去……”

聽到耶律遠說“沒見有人操控”,遲史瞬間鬆了一口氣。

耶律遠有些心有慼慼,顯然對這個東西十分忌憚。

開始絮絮叨叨的將他的經歷和想法都說了出來。

比如什麼這火龍捲肉眼看來,運動的速度不快,而且規律明顯。

但鎮南軍攻城,勢必就要身處火龍捲和城牆之間。

比如什麼城頭的那些南蠻子不是傻子。

見火龍捲就在他們身後時,就開始集中力量猛攻,火龍捲若不在身後,便勉力維持僵勢。

簡單至極的戰法,讓鎮南軍都沒能堅持到這火龍捲走上第二個來回,就被迫鳴金撤兵了。

因為這火龍捲捲入的東西越多,覆蓋範圍就變得越大,對自己的威脅也就變得越大等等等等。

遲史擺了擺手。

“……此處無人操控,那必然代表操控者位於城中,安排幾名高境界計程車卒趁夜潛伏進去,找出操控者然後擊殺掉,不可以嗎?”

遲史語氣淡然,讓人覺得他所說之事,十分稀鬆平常。

他的實際念頭則是驅狼吞虎。

自己打不過“談宇”,是因為自己的本命神通天生被他的剋制。

換些別的修士去圍殺他,他可不一定抵禦得住。

遲史的想法沒錯。

修行界當中並沒有真正無敵的存在,似乎有矛有盾相生相剋才是這片天地的至理。

但是耶律遠下一秒的反應讓遲史失神了好半晌。

因為耶律遠手一指牆頭:“遲前輩請看,那牆上……”

不遠處的保定城頭上,在箭垛口的下方,幾乎都吊著一具屍體。

粗略數一遍,大概有三四十具。

他們都未曾穿著北遼的鎧甲和兵卒服飾,但是依然可以從髮飾、膚色、身形等等特徵判斷出,這些都是北遼人。

“這些人是……”

“都是前幾日夜裡安排進入保定城襲擾的袍澤……全部遇難,無一倖免,今夜……已經不敢再安排了。”

遲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他孃的,那貨是個變態吧!這還搞個屁!

一個人弄死那麼多修士?

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