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回頭一看。

來人穿著短打麻衣,腳上是一雙髒兮兮的草鞋,不是張二哥是誰。

“四弟,真是你啊!”

見到張恆。

張二哥目光一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爹,苦命的娘,苦命的三妹妹呦,你們好苦的命。”

呃...

張恆一臉懵:“二哥,你抽了哪門子風,哭個什麼?”

聽到張恆的話。

張二哥手腳並用爬起來:“虎神廟的新廟祝,是不是你?”

張恆微微點頭。

張二哥拍著大腿,又急又氣:“好你個老四,平日裡家裡就屬你鬼點子多,多也就罷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張來,可你現在攀了高枝,成了金鳳凰,就不認這窮苦出身了。”

張恆滿是莫名其妙。

見他不說話,張二哥更有底氣,質問道:“家裡老父,五十多了,還在給人做工,扛木頭,你二哥我,也是束髮之年,為了家中生計,只能與人做苦工。”

“你不憐父兄也罷。”

“家中三姐,對你最好,有一口吃的也捨不得自己吃,非要給你留著。”

“你倒好,飛上高枝,喜訊也不給家裡報一個,三姐還整天唸叨著,你在外面會不會受人欺負,放心不下你,世間怎有你這種無情無義之人。”

沉默。

張恆半天沒說話。

好一會後,向著張二哥問道:“你到底是來幹啥的?”

“嘿嘿...”

張二哥搓著手:“四弟,安排個活唄,扛木頭太累了。”

“廢話一大堆。”張恆叫來文吏,吩咐道:“給他拿兩錠銀子,那群苦工力士不是吵鬧著沒酒喝,使不出力氣嗎,讓他去買車酒水回來,給大家解解渴。”

“是,廟祝大人。”

文吏都是縣衙派來了。

一身的黑底紅紋短打,再配上一雙布靴,看著就英武非常。

“快去快回。”

拿兩錠銀子給了張二哥,還不忘告誡道:“不過的話就讓酒肆的店家一起跟來,不差他的酒錢。”

“哎,我這就去。”

張二哥屁顛屁顛的跑了。

兩錠銀子,少說二十兩。

這一趟下來,不落兩隻燒雞好處他就不姓張。

想到油汪汪的雞屁股。

張二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軟了,心中真有盼頭。

“我這幾天也是事多。”

“又是朝廷來人,又是建造至北侯府,整修神廟,幾天沒有回家,倒是把家裡事忘了。”

目送著張二哥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