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錫邀請聆敬陽一行人,到長沙城最好的酒樓入座,

聆敬陽卻表示不用去酒樓,他來長沙城,是想和諸位大人謀劃大明未來,而不是吃喝玩樂逛酒樓。

這才是武將英有風采,堵胤錫不由得欣賞聆敬陽等人,帶著聆敬陽一行人到長沙府官邸,在這裡接待眾人。

《控衛在此》

長沙府官邸在王爺府邸旁邊,但是眾人都不曉得王爺回來,還帶著很多銀子回來。

進入府邸後,聆敬陽和部將按照先後位置坐下,帶來的五千兵馬在官邸附近駐守,堵胤錫麾下大將,冷如鐵也率兵馬兩千在府邸另一側駐守,兩撥人馬都害怕黑吃黑。

倒是聆敬陽和堵胤錫不擔心部下作亂,兩人友好進行溝通,堵胤錫和聆敬陽介紹湖廣中南部形勢,在南部的永州府,衡州府,郴州仍是何騰蛟地盤。

這三地軍閥不聽從朝廷調遣,只認何騰蛟。

有這三地兵馬支援,何騰蛟入朝後,仍能佔據重要位置。

清軍都在湖廣北部,湖廣南部還是半割據狀態,聆敬陽唏噓不已,他感慨大明朝,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打回去,都是被何騰蛟給禍害。

此時何騰蛟入朝廷為官,卻仍然能夠左右地方,他突然有一個大大的想法,但還沒有急於表達出來,而是繼續聆聽堵胤錫發言。

堵胤錫還告訴聆敬陽,湖廣南部的廣西廣東兩省人口多,兵將也多,如引兩廣兵馬北上,或許可以趕走建奴,扭轉局勢。

“堵大人,兩廣人多,可哪有那麼多銀子,沒有銀子,一個兵都不能出兩廣作戰,或許只有等到建奴打過來,才會守土有責,奮起反擊吧?”

聆敬陽一眼就看到問題的本質,沒錢,不僅僅是弘光朝廷,魯王,隆武帝都沒有錢,江南財富大多數在官宦和地主手中生,要不是清軍也沒有錢,必須要搶這些人的銀子和土地,給綠營兵發軍餉,恐怕早就投了。

堵胤錫憂心忡忡說道:“湖廣一年稅賦不過百萬,南直隸被清軍肆虐,尚未恢復,浙江是魯王的,福建是鄭家自留地,其他各地窮鄉僻壤,饑荒年吃不上飯,豐收年又沒有餘糧,廣東倒是商業發達,只是...”

“只是收不上稅吧?”

一句話讓堵胤錫和長沙府官員老臉通紅,誠然收不上稅,和堵胤錫等人能力無關,可聆敬陽一言不合,就撕開傷疤,讓這群大明官僚臉上很不自然。

“聆都督,心直口快,堵某敬佩。”

聆敬陽冷哼。

“你敬佩我,有用嗎?”

這句話充滿武夫的霸道和橫蠻,堵胤錫為之無語,如鐵也沒有想到,平易近人的聆敬陽,今日怎變得這麼暴躁,莫非是李如風戰死,讓他心有怨念。

可李如風戰死和堵胤錫沒有多大關係,他有些求助看著聆敬陽,請求他不要為難堵胤錫。

聆敬陽也意識到失態,放低語氣,繼續說道。

“收不上稅,不就是稅賦不平衡,越有錢越收不上稅,反倒是壓榨老農有一手,是不是啊,各位大人?”

這就是大明王朝末年真實寫照,東林黨等官宦不收稅,皇室也不收稅,還要供養數十萬皇室,只好拼命壓榨百姓,好不容易收到稅賦,還不給朝廷。

這話讓堵胤錫突然意識到,這個聆敬陽不是一介武夫,而是有著慧根的文武全才。

“聆都督,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堵胤錫想誇聆敬陽,聆敬陽卻和他揮揮手。

“堵經略,還有諸位大人,我聆某在武昌府,嶽州府,常德府即將開始收商稅,還有皇莊的稅也要收,官宦的稅更要收。”

他來長沙府真實目的,是和堵胤錫等人達成一致,在各自轄區內收稅,不要他在武昌府搞得一頭火熱,其他地方卻是溫水一片,那樣只會讓轄區有錢人離去,只有各地步調一致,才可以實現利益最大化。

堵胤錫很多部下在長沙府有田有地,聽說要收官宦的稅,紛紛露出不快表情,堵胤錫明白聆敬陽說道點子上,如果領教過那樣大刀闊斧收稅成功,很大可能讓大明朝起死回生。

他要求和聆敬陽借一步說話,聆敬陽同意,讓部下在官邸自由活動。

他和堵胤錫來到後院,這裡有一間閣樓,堵胤錫邀請聆敬陽到閣樓煮酒論英雄。

就坐後,堵胤錫突然和聆敬陽一拜。

“聆都督,文武雙全,為我大明嘔心瀝血,請受堵某一拜。”

堵胤錫這突然動作,讓聆敬陽嚇一跳,他連忙扶起堵胤錫。

“堵大人,你這是讓我難堪。”

堵胤錫拜完以後,抬起頭和聆敬陽說道:“聆都督,智勇雙全,一己之力將崇禎爺從水火中救出,是我大明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