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一副謙謙君子,器宇軒昂的模樣。

他端起青玉茶碗,輕酌了一口,微笑著開口道。

“今日叨擾薛老爺,實屬不該,但呂某確實找不到去處了,便只好恬著臉來到貴府,還望薛老爺莫要怪罪在下失禮。”

薛經亙笑呵呵的擺著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呂先生言重了,小事而已,談不上打擾。”

“先生乃我和頌有名的善人,結交的人物三教九流,有那麼幾個不知底細的,也是情有可原。”

“這位巡查使如此大肆抓人,就有些過了。不過先生放心,諒他張小天再大膽,也不敢在我薛家放肆。”

“先生儘管先行住下,自會有人治他的罪。”

呂先生故作驚訝的問道。

“莫非薛老爺......”

見薛經亙撫著鬍鬚,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頓時恍然,拍拍腦門。

“你看我都急糊塗了,抱歉,抱歉,這等私密之事怎能對我等隨意開口。”

“誒,此時也不是什麼秘密,對先生說說也無妨。”

“哦?那在下就洗耳恭聽了。”

薛經亙略有得意的說道。

“想必先生已經聽說過,我薛家乃是和當朝首輔,薛閣老是同氣連枝的同一宗族。”

“前些年我們還在老族長那裡見過幾面,今次之事,我便是寫了一封書信,已經快馬加鞭的送往閣老府上了。”

“這時怕是已經到了閣老手裡了。”

“要不了幾日,這位巡查使便會灰溜溜的滾出和頌,到時候,我和頌府上下又是晴空一片。”

老傢伙還真以為他能和薛閣老搭上線,他的那封書信只怕是連首輔家的大門都進不去,被扔在門房裡吃灰呢。

呂先生心中不屑,面上卻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如此,就多謝薛老爺了。”

這時,薛家的管家走了進來,在薛經亙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什麼?”

薛家老爺的臉色一變,轉而覺得彷彿面子受到了傷害,馬上氣哼哼的說道。

“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巡查使有什麼依仗,敢來薛家放肆。”

“先生稍坐,我去去就來。”

呂先生眼珠動了動,假意勸道。

“聽說這位張大人年輕氣盛,只怕會為難薛老爺,不如我自去見他。”

“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他張小天能一手遮天。”

“不用,先生就在此等候,老夫去看看,他還能闖進來不成。”

“那薛老爺小心,實在不行,把我交出去便是,以免給貴府帶來災禍。”

薛經亙一聽,你這不是打我臉嗎?當即便急衝衝的去往前院大門。

等他來到門前,看見滿地亂坐的兵痞,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這些人拿他薛家當什麼了?

“你們這些匹夫,趕緊滾開,別汙了老爺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