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老孫也是個圓滑人,按理說名單上的人多一個少一個的無所謂。

無論是當兵的還是捕快拿人,不都是這樣嗎?

抓誰不抓誰的,只跟你家裡人識不識趣有關。

問題是,他家裡還藏著一個人——呂先生。

這是名單上排在第一位的名字,分量足以和下面所有人加起來相提並論了。

這個人不能放!

所以薛家他是必須要進的!

孫友根拱拱手,再次跟管家說明厲害。

“薛管家,那個呂先生是巡查使點名要抓的人,此人涉及到外朝細作的問題。”

“還請管家行個方便,事成之後,我會代為向張大人求情,薛公子與呂先生的事情便就此放過。”

薛管家不屑的呸了一口,冷笑道。

“呦呵,個臭當兵的,居然敢威脅我薛府。”

“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不怕實話告訴你,人在我府上,正在和我們老爺聊天呢,你敢進來拿人嗎?”

家丁們也嬉笑著搭著話。

“就是,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快滾,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士兵們頓時怒不可歇,孫有根的臉色也變了變,手中的大刀緊了又緊。

正當他騎虎難下之時,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孫頭!”

“呼......”

孫有根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來人。

是柴剛!

“孫頭,張大人說把人都帶到書院,分開關押,一同審問。”

都是自己人,孫有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他把事情跟柴剛說了一遍。

柴剛一聽,也麻爪了。

不過老兵油子有點好,就是遇事不決就上報。

“孫頭,這事咱參和不了,還是問完張大人再行事為妥。”

孫有根本就有此意,開始只是拉不下面子,柴剛的提議正中他下懷,於是便順坡下驢的同意了。

柴剛當下便不敢耽誤,翻身上馬,雙腿一夾,大喝一聲。

“駕......”

卸下了心中一塊大石的孫把總頓時倍感輕鬆,他毫無形象的靠坐在薛府門前的石臺上,笑眯眯的看著薛管家。

這一下可把薛家人給整不會了,剛剛還嘚瑟的不行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回去稟報自家老爺去了。

客廳裡,薛家主人薛經亙正陪著呂先生喝茶。

呂先生一副中年人的形象,身著錦衣華裳,腰間硃紅白玉腰帶,上面掛著白玉玲瓏的腰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