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手上為她梳著頭,嘴裡調笑到:

“還沒到呢!姑娘。不過你這麼著急見張大人,何不也去門口迎著!”

“呸,誰著急見他了!再胡咧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好好好,不是想見他,是想見知府大人行了吧!”

“誰我都不想見!”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們蒔花館的花魁,來這裡的人,一大半都是衝著你來的。這話要是讓楊媽媽聽見了,肯定又得罵你了!”

“行了,行了,我就是說說而已,別動不動就把楊媽媽搬出來!”

晴雨嘆了一口氣,有些猶豫的問道:

“你說,他是不是嫌棄我是個青樓女子!”

“才不是呢!姑娘你這麼漂亮,東陽和頌兩府裡追捧你的才子,富商如過江之卿。

張大人那是瞎了眼,才會不承你的情。

不過,姑娘,你不會真想為他梳攏吧?”

晴雨臉色羞紅的反手在侍女的臀上打了一巴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瞎說什麼呢!”

兩人正打鬧的時候,楊媽媽推門進來了,她抄起雞毛撣子就往侍女的身後打,而且專門打肉多的地方,邊打邊罵到:

“讓你盯著這個沒用的丫頭,你倒好,陪著她一起鬧。要是前面的貴人等急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侍女也不害怕,楊媽媽向來都是嘴硬心軟,說是打,其實都不疼。

晴雨笑著攔住楊媽媽,“好了媽媽,我就是和她聊了幾句,不耽誤。”

楊媽媽手指點著晴雨的額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姑娘啊,不是媽媽心狠,咱們做這行的,吃的就是青春飯,不趁著年輕,多掙點錢,以後年老色衰,誰養你啊?難不成靠外面那些臭男人?”

晴雨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敷衍的回答到,“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楊媽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啊!”

蒔花館的二樓,邱文傑已經讓人把整層都包了下來,裡面坐滿了和頌府的官員,富商和鄉紳,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邱文傑帶著張小天一路介紹過去,大家算是混了個臉熟。

客套過後,大家分賓主坐下。雖說張小天是客,但是邱文傑無論是官職,還是年級,都要高出他一大截。

幾番推辭之後,邱文傑坐了主位,旁邊的便是張小天,然後依次是同知錢仲芝,烈陽軍程啟東,通判吳啟龍,還有就是名揚和頌的浩陽先生,也是青羊書院的山長,蘇慈蘇大先生。

宴席的開場一般是由官職最大的來,邱文傑也當仁不讓的端起酒杯,面向眾人:

“諸位,今日是給巡查使張大人接風洗塵,各位一定要陪好。

今日過後,我和頌府的水車建設,就需要張大人你費心了!”

張小天連忙起身,也端起了酒杯,“知府大人客氣,都是為聖上辦事!”

邱文傑哈哈一笑,跟張小天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張小天隨後也一口酒喝了下去。

兩人倒舉著酒杯,笑著坐下了。

隨後眾人起身,一起喝到,“幹!”

酒過三巡,氣氛也逐漸的熱鬧起來,其他桌的富商鄉紳也都過來敬酒。

張小天也是來者不拒,而且杯杯見底,一時間贏得滿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