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茅。”劉潤之道。

“此人是誰?”林年問道。

“你林年在臨安做生意這些年,怎麼連這人你都不認識?”

林年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撓頭笑了笑道:“在我的印象中,確實是沒這一號人那。”

“這些年我一直繼承家業,在棺材鋪做的死人生意,平時也不總出門,所以要是說臨安城裡出了什麼秀才名人,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聞言,劉潤之便又晃了兩下扇子,道:“其實也不完全怪你,要說起這人,其實也是個奇葩,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普通人見不到也是正常。”

林年越聽越覺得奇怪,不禁問道:“那這人到底是幹麼的?”

只聽‘啪’的一聲,劉潤之把扇子一合,就道:“此人便是臨安城第一大神醫——張小茅。”

一聽到‘神醫’二字,林年就頓時來了興致,忙問道:“那這麼說,小青豈不是有救了?”

“這樣一來,我們解藥都不必找了,直接去找他配藥方不就行了?”

劉潤之搖搖扇柄,道:“不不不,可沒這麼簡單。”

“這人性質極為古怪先不說,單單是找到他,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況且退一步講,即便我們能找到他,他也未必會給我們治病。”

林年眉頭微皺,似乎還在權衡,因為他想,既然在白務國的府邸都找不到解藥,那麼估計在白家其他地方找到的可能也就不大。

佔地數畝的白家大宅,找到區區一個解藥,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若說聽劉潤之的建議,去找那個張小茅,說不定還能有幾分機會……

於是林年問道:“潤之兄,你可知道,那張小茅住在何處?”

“嗯,據我所知,他在臨安城北邊似乎是有做茅草房,平時治病、採藥都是在哪裡。但那人行跡無蹤,所以即便是去了,他也未必會在裡面。”劉潤之道。

“那該怎麼辦?”

“不過嘛,這人好像有個習慣,就是每逢月七都會到一條街上去買藥,順便招攬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劉潤之道。

林年眼中閃過一絲光,道:“今天是幾日?”

“今日便是七號。”

“那他是在哪條街來著?”

“通治大街。”

“如此甚好,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即可去找人便是。”林年提議道。

劉潤之搖著扇子思索了一會兒,道:“也好,那就賭一回,無論此人在是不在,我們也不損失什麼。”

說罷,兩人便同時出了府,分乘兩匹馬朝城東趕去。

午牌時分,晴空萬里。

通治大街上人聲鼎沸、鳴鼓吆喝,熱鬧非凡。

林年二人沿著街上走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神醫郎中,而且道上行人摩肩接踵,不僅十分擁擠還影響視線。

與是劉潤之便提議道:“林兄弟,不如我們先找個酒樓喝上兩杯,一來可以先解決腹中之飢,二來也可以接著高處俯視街道找人。”

林年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即便到:“如此便是再好不過。”

隨後,兩人邊邁著步子踏上了街上最好的一座酒樓,走到三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剛一入座,一個方帽店伴便迎了上來,笑呵呵地道:“兩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此時林年也已腹中飢餓,當即便點了一堆葷菜,雞胸、鴨肉、草魚等等,順便外加一瓶六十多度的陳年老紹。

飯菜已上,兩人方才腹中都是咕嚕直叫,當極也誰也不跟誰客氣,抓起魚、肉就開始狼吞虎嚥,滿嘴饕餮,吃得簡直是一個酣暢淋漓。

不過話說回來,飢餓只是一方面,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也可以說是讓林年二人心神俱疲,透過吃飯這種方式發洩一頓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