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這才徹底驚醒,嬉皮笑臉的說:“我還以為是嫂子在拉窗簾呢,漂亮姐姐,你一直都這麼兇巴巴的嗎?”

童辛叉著腰看著她:“那要看對誰,對好人我就是一副好人樣,對壞人我就只剩冷言冷語了。”

秦笙爬起床:“那我是好人,請漂亮姐姐用善良的面孔來迎接我。”

我站在門口咯咯笑著,秦笙朝我撲過來:“我昨晚做了個夢,周公爺爺說我今天會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嫂子,你說周公爺爺說的話靠譜嗎?”

我挽著她的手走向客廳:“周公是下棋的,又不是牽紅線的,月老這個不靠譜的傢伙都能用粗製易斷的紅線來捆綁姻緣,周公的話就只是騙騙你陪他下棋罷了。”

秦笙還挺配合,嘟嘟嘴:“那我豈不是白陪那老頭瞎折騰了一晚上,真是浪費大好時光,不過我依然相信我的真命天子會出現,說不定馬上就會來摁門鈴。”

詭異的是,門鈴果真就響了。

我開玩笑道:“去吧,你的真命天子來了。”

秦笙打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拍拍自己的小臉蛋問我:“嫂子,我美嗎?”

我忍住笑:“美,跟仙女下凡似的。”

秦笙蹦躂著去開門了,我並不是敷衍她,她是我見過的早上起床不刷牙不洗臉不收拾自己卻依然眉清目秀面若桃花的姑娘,也許是因為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朝氣,就像是清晨溫暖的光,徐徐侵入人的心懷。

“真命天子,早上好。”

一開門,秦笙就歡快的喊了一聲,笑聲清脆婉轉,彷彿一首在山林清澗流淌的歌謠。

我和童辛都好奇的將視線挪到門口,只見姚遠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兒。

童辛走過去輕拍秦笙的腦瓜:“胡咧咧啥,這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這是你的姚遠哥哥。”

秦笙不拘小節的擁上去,熱情的挽著姚遠的胳膊:“遠哥哥,早上好,不過昨夜周公告訴我的真命天子,跟遠哥哥可是長的一模一樣呢。”

這話換了別人說出口,我心裡肯定會起疑心。

但是這話從秦笙這兒說出來,反而有一種小女生的嬌羞感,雖然下一秒姚遠就極其粗魯的甩開了她,義正言辭的說:“請你自重,我不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

秦笙朝我們吐吐舌頭:“遠哥哥好凶,不過我好喜歡。”

姚遠是來給我送早餐的,三嬸和徐叔不在家,張路不會做飯,他是怕我餓著累著,但童辛大清早起床就把早餐做好了。

秦笙都沒洗漱,姚遠一來,她就一直纏在姚遠身邊。

童辛把我拉到一旁:“你這剛結婚就有婚姻危機了,你怎麼還傻樂呵呢?像秦笙這種姑娘,是有毒的,一般的男人被她看上,肯定逃不掉。”

我掩嘴偷笑:“不是有句話說嘛,能被搶走的愛人,就不是愛人,再說了,姚遠要是看上了秦笙,是好事呀,秦笙年輕貌美,又活潑愛笑,我倒是覺得姚遠和秦笙很般配,像姚遠這麼優秀的男人,老天就應該送他一個青春洋溢的女孩。”

童辛伸手來摸我的額頭:“天啦,你是腦袋燒壞了吧,姚遠是你老公,他現在被外面的小妖精纏住了,你不趕緊捍衛你的婚姻,你這腦袋裡都想啥呢?”

我記得小時候總盼著長大,生一堆孩子,一個煮飯一個做飯,一個收拾屋子一個外頭幹活,再來一個給我捶捶小腿揉揉肩,等我真的長大了,我卻總覺得自己還小,太多成年人需要承擔的責任,我都好像沒有做好十全的準備。

就比如再婚這件事,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婚,總覺得我還是自由之身。

不過我看著秦笙纏著姚遠的樣子,很和諧,很美好。

“別瞎說,秦笙才不是那種狐媚勾搭人的小妖精,好了,快洗手吃飯吧,那丫頭挺怕你的,你去吼一嗓子,讓她趕緊洗臉刷牙準備吃飯。”

童辛白了我一眼:“敢情壞人都由我來做,好人你當是吧?”

我學秦笙的樣子嬌嗔一聲:“誰叫你這麼漂亮?”

早餐過後,我把去度假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張路卻一直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我給傅少川打電話,他睡意朦朧接的:“喂,找誰?”

我暴怒:“都中午十一點還爬不起來,張小路呢,讓她接電話。”

傅少川瞬間精神了,笑著說:“小蹄子昨晚太能折騰,今天估計下不了床,你找她有事?”

童辛在一旁偷聽,開了擴音大聲說:“喲,這是找到合適的了?芙蓉帳暖度春宵,可別流連忘返,畢竟來日方長嘛。”

這麼文縐縐的話語也能從童辛的嘴裡說出來,傅少川卻從容應對:“來日再管來日事,今朝有女今朝睡,路路今天是回不來了,你們想見她的話,明天婚禮上見吧,大家一起正好過大齡兒童節。”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我嘆息一聲:“傅總,你悠著點,該做的措施別忘了,畢竟男人上床只為性,女人上床可是動情的。”

傅少川哈哈大笑:“你是怕我吃幹抹淨卻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