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山上的訊號不太好,斷斷續續的聽著張路在電話裡邊說:“曾小黎,你現在答應了韓大叔的求婚,你就要做好準備,談戀愛的時候哪怕是睡在一張床上,你們對彼此都是心存幻想的,但是婚姻是兩個人捆綁在一起一輩子,你要做好這樣的準備,那就是合二為一。”

我聽的糊塗:“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張路吼著:“敢情老孃說了一大堆,你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這傢伙的脾氣簡直不能用火爆形容了,我柔聲說:“你讓我獨自面對恐高這件事情,在看到滿山的美景之後,我已經原諒你了,但是,你最近的邪火太甚,我建議你趕緊找個男人消消火,小心臉上長痘。”

張路沒好氣的說:“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要理會我的好心,我是想著你和韓大叔領證結婚在即,在此之前我得讓你放鬆,你只有敢於將自己不好的一切,包括缺點恐懼或者是不美好的那些東西通通能夠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流露出來,你才能嫁給他。”

這麼說來還算是用心良苦咯。

我嘆口氣:“你能不能有話明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這個人沒腦子。”

張路哈哈大笑:“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我的意思是你要把你的一切都很順其自然的表現給韓大叔看,比如當著他的面剔牙,比如當著他的面脫衣服,比如當著他的面放屁,甚至是拉粑粑都不需要關著門,你只有做到這些,才能第二次踏入圍城,不然我不同意。”

天啦,那些事情簡直...

我哀嚎一聲:“老佛爺,饒了我吧,臣妾做不到啊。”

張路收斂了嘻嘻哈哈的語氣,義正言辭的說:“必須做到,也許你覺得我說話很粗魯,但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展示自己了,你和他之間才能建立起今後生活的默契,你蹲坑時只要喊一聲,他就知道你缺的是麵包巾而不是紙。”

要做到那樣的默契和自如,想想就覺得前路艱險。

我打心底裡覺得張路說的很有道理,但要讓我真正的實施起來,還是很有難度。

“山上太冷,訊號也不好,聽你說話斷斷續續的,要不我先掛了,毒皇后。”

張路哼唧一聲:“反正旅行是最能考驗兩個人之間默契度的,再好再帥再有錢的男人要是跟你沒有默契,那也是扯淡。”

我忍不住低呼:“張小路,你現在越來越粗魯像個鄉里婆子了,等我回來跟你分享拍到的美景,不過可惜的是玻璃棧道結了冰沒開放,不然的話我走玻璃棧道給你看,我現在可是不怕高了呢。”

張路直接揭穿我:“你就別逞英雄了,曾小黎,就你那二兩膽子,再借你兩噸你都不敢多看玻璃棧道半眼。”

我很不滿:“張小路,你能不能別五十步笑百步,這樣很沒意思耶。”

張路那邊有點吵,好像是在外面:“那你們就趕緊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黎黎,我訂了今天下午的機票去喻超凡所在的城市,之所以避開你就是怕你為我擔心,你乖乖的哈,等我回來。”

我想下山都來不及,原來張路心知肚明,喻超凡和王燕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這一次的商演去了那麼久,也是有蹊蹺。

徐佳怡不願多說,我問再多她都只一句靜候佳音。

天門山的雪景再美,也阻止不了我紛亂的思緒。

我的直覺告訴我,徐佳怡和張路查到了很重要的線索,但是她們都不願意告訴我,能讓張路開始懷疑喻超凡,證明這條線索已經觸及到了張路的底線。

譚君和徐佳怡拍了很多的雪景照,下山的時候站在纜車裡,失重感太嚴重,我的耳朵一直不舒服,回到酒店躺了小半天才緩和了回來。

本來準備當天晚上回星城的,但是面對韓野的追問,我給不出更好地答案,只好聽他的晚些回去,從張家界到鳳凰,順便去看看袁老闆店裡的生意如今怎樣了。

第二天到的鳳凰,袁老闆見到我來熱情的不得了,非得請我去吃魚。

我去店裡視察過,三家門店的生意都很火爆,他說以前門店一年的收入才三萬塊,不夠房租水電和員工的工資,自己根本沒有剩餘還要虧空,現在店裡生意好了,他準備開第四家分店。

但我阻止了他這樣的想法啊,將其中的種種弊端都一一說給他聽。

看著我談生意時的樣子,住在吊腳樓裡,韓野忍不住誇讚:“楊鐸總說我找到了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我可一直都不知道你做生意這麼厲害,看來他選了你當華南區總監,完全沒錯,黎寶,今年你們就要從湖南區擴充套件開來,你真的承受得了這麼大的工作量嗎?”

我坐在吊椅裡,看著划船的船伕,聽著地道的民謠。

突然想起張路的話,我回頭去看韓野:“每個人都吃五穀雜糧,都會有很多別人不知道的醜陋面,韓叔,你真的做好準備娶我了嗎?比如我可能只顧生意不顧家庭,又或許哪天我突然厭倦了職場,就想回家做個閒人,我品位低下,花昂貴的錢買的衣服還不如地攤貨,又或者我舉止粗鄙,去西餐廳裡吃牛排用不怪刀叉就拿手來,我還會...”

韓野蹲在我腳下,雙手放在我的腿上:“比如你會磨牙打嗝說夢話,還會防臭屁屁拉臭粑粑,生活不是童話,不可能永遠都是展示在世人面前優雅的那一面,每個人都需要接地氣,我也一樣,明星也一樣,天王歌后也一樣,我們都要吃飯睡覺上廁所卸妝邋遢和頹廢,誰又能夠永遠保證自己光鮮亮麗呢?”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韓野:“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