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怡小聲反駁:“反正我徐半仙已經給你算好了,你這輩子只會嫁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姓傅。”

張路急了,作勢要打她:“傅少川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別再老孃面前提起他,聽到他的名字,老孃背疼。”

我們都心知肚明,譚君卻出口揭穿:“我沒聽到佳怡說傅少川啊,傅少川是誰?莫非路姐也是先知?”

張路氣的直跺腳,指了指譚君,又指了指徐佳怡,氣的話語都結巴了:“你...你們...曾小黎,這就是你手下的兵,氣死老孃也。”

徐佳怡指了指張路的後背:“路姐,你今天晚上應該要趴著睡,而且今晚不能洗澡,你確定現在要急火攻心燥熱難耐嗎?”

看著張路哼哼唧唧的慘狀,退了拔罐這個專案的齊楚一直拍著心口感慨:“幸好有路路這個女中豪傑,不然我今晚也死翹翹了。”

張路擰著齊楚的耳朵:“小樣兒的,你要拔罐怎麼不早說,你是男子漢就應該打前站,不然我要你何用?”

齊楚立刻攙扶著張路:“娘娘慢點走,天黑路滑,小心摔跤。”

向來怕疼的張路第二天竟然沒起床,說是趴著睡難受了一整天,天門山上她就不跟我們一起去了,還讓齊楚也留下來陪她。

我舉著雙手:“共患難這種事情,同性之間才是真心,異性都是狼子野心,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吧。”

張路蹬了蹬腿:“滾,曾小黎你個馬後炮,老老實實去山上挨凍吧。”

揮一揮手,我就真的滾了。

因為是冬天,上山的路都封了,我們只能坐纜車上去,一開始比較平穩,徐佳怡拿著手機自拍,我還能配合著她擺幾個動作,只是纜車裡搖搖晃晃的,我有恐高症,又不想在韓野面前丟臉,就一味的強忍著。

等到纜車越來越高的時候,張路給我打電話,壞笑道:“寶貝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瞬間覺得上當了,我跟張路有一個相同的恐懼症,那就是恐高。

我們去遊樂場玩過山車還好,勉強能夠承受,但是烈士公園有狂呼,自從我和她坐過那個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轉的狂呼之後,我們就相約從此以後再也不強迫對方上高處比勇氣。

現在纜車徐徐上升,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張小路,你這麼陰險,容易沒朋友的,我恨你。”

看一眼前方,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近在眼前,山上的白雪暈染了叢林,此時後悔來不及,張路狂笑不止:“別怕,我調查過,韓大叔沒有恐高症,並且悄悄告訴你,韓大叔是個速降高手,對付你這種膽小鬼很有一套的,你等著被王子解救吧,我的公主。”

我咬牙切齒的對她說:“惡毒的皇后,你最好別吃我買的蘋果,還有房間裡的魔鏡,不然你一定會看到這個世上最醜陋的女人。”

張路那端清脆的聲音傳來:“寶貝兒,已經晚了,蘋果我已經在吃了,順便告訴你,我正在欣賞我後背上的奧運環,你抬頭看看纜車外面,是不是很美呀。”

我啊的一聲掛了電話,捂住雙眼:“媽媽咪呀,救命啊。”

徐佳怡笑的直不起腰來,還在纜車裡左右搖晃著:“老大,怕什麼呀,我都不怕,再說了,就算纜車掉下去,不還有韓總陪你一起嗎?一對有心人雙雙殉情,天啦,你們的愛情故事一定驚天地泣鬼神。”

韓野一直緊緊的摟著我,讓我深呼吸,讓我慢慢的睜開眼睛。

但是纜車上升的太慢,看著幾乎垂直而上的索道,我的小心臟都快要撲通撲通的跳了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我也顧不得面子了,撲在韓野懷裡示弱:“不行,我恐高,韓叔救我。”

韓野左手摟著我,右手指著山崖上結了冰的樹:“看那棵樹的形狀,像不像老大爺推著車叫賣的冰糖葫蘆?”

我知道韓野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但我實在是不行,這個法子我都自我催眠過幾百次了,恐高這個魔咒卻依然揮之不去。

韓野也不再強迫我,只是給我講了他的糗事,不過是小時候偷穿薇姐的高跟鞋和長裙摔了個狗吃屎而已,一點都不好笑,對於我而言,此刻的恐懼勝過生妹兒時上手術檯。

越往上,寒意越深。

好在總算是到了山頂,一出纜車,風直往褲腿裡灌,涼颼颼的。

張路的電話倒也來的及時,像是恰好了時間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