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張路的額頭:“你沒發燒啊,怎麼突然幫著他說起話來了,我記得那天你衝回家的時候還說要找韓叔算賬呢?”

張路將我放在她額前的手拿了下來,稍稍坐起:“那也是在家裡才能吵才能鬧,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麼事情心平氣和的說,你現在這樣破口而出,韓大叔沒做好準備,反而適得其反。”

沒想到張路會對我說教,我想出門勸慰韓野兩句,確實是我魯莽了,但我走出去時,喻超凡在門口:“他剛走,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就算是我太過沖動,但這件事情也是他不磊落,我心裡有些賭氣,加上晚上和傅少川約好了去湘江邊和陳曉毓見面,正好在病房呆到晚上再走。

韓野竟然沒給我打一個電話,我離開醫院的時候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他還不接。

這傢伙還挺有脾氣,我心裡哼哼兩聲。

傅少川坐在車上等我,對他下午突然抓了我的手,我還心有餘悸,坐在後座還有些忐忑。

我們沒有多說半句,車子開到杜甫江閣,傅少川在車裡等我,怕陳曉毓一見到他就跑,所以他先讓我去跟陳曉毓談判。

但我從晚上十一點等到凌晨一點,我連陳曉毓的影子都沒見著。

打陳曉毓的電話,無人接聽。

傅少川很有耐心的等著,見我頹然上了車,還笑著安慰我:“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講究緣分的,今天很晚了,你回去早點休息,路路這兩天就能出院,麻煩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麼事情的話及時給我打電話。”

我忍不住提醒他:“路路現在是喻超凡的女朋友,雖然她腹中的孩子可能是你的,但你不能因為孩子就綁架她對愛情的追求,所以恕我直言,除非路路需要你,否則我不會找你的。”

傅少川很肯定的跟我說:“路路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關於我和路路的事情,很抱歉,我答應過她絕口不提。”

我撩了一下頭髮:“沒關係,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我會聯絡陳曉毓,路路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安心忙你的事情吧。”

傅少川點了點頭,我下車後,他把車窗搖了下來:“韓野是個好男人,多聽他的,少聽風言風語,兩個人相處,信任最重要。”

最後一句反覆在我腦海中迴盪,我出了電梯,空氣裡瀰漫著雞湯的味道。

我掏出鑰匙來開門,韓野剛好把雞湯端上桌:“黎寶,你回來的正好,我熬了一晚上的雞湯,剛給張路送去一保溫瓶,你快來嚐嚐。”

這個該死的韓野竟然像個沒事人似的,我洗了手上桌,他笑嘻嘻的問:“黎寶,怎麼樣,味道好不好?”

我吧唧一下嘴:“這雞不是從農貿市場買來的吧?放生薑了嗎?貌似有點不新鮮,味道一般般的,喝不下去,我去洗澡,明天接路路出院。”

我起了身,韓野突然伸手將我抱住:“好了,不鬧了,這雞是從農貿市場挑來的,絕對新鮮,放了生薑和補藥,味道肯定好喝,只是心情不好的人胃口可能會不佳,不如讓男朋友來幫你調調口味?”

我嘟著嘴:“怎麼調?你這雞湯根本沒法喝,那麼補的湯大晚上喝下去,明天一早醒來就得胖三斤。”

我話音剛落,韓野的臉突然湊了過來,毫無預兆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身子僵硬的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摟著我親吻我,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至全身,他撬開我的牙關,那種感覺難以言喻,我從未有過。

跟沈洋結婚五年,我們親過嘴,但都是蜻蜓點水。

像今天這麼熾熱而又迅猛的親吻,還是頭一次。

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雙手顫抖不知道該放哪兒好。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花籃上市場,穿過大街走進小巷賣花賣花聲聲唱。”

是我的手機鈴聲,妹兒用能打電話的手機給我打來的,應該是大半夜做夢醒了,她有單獨睡的習慣,從兩歲開始她就有自己的獨立房間。

“怎麼,意猶未盡,捨不得接電話啊?”

韓野捏了捏我的臉蛋,我紅著臉走到陽臺上,吹了吹冷風才稍稍平復我內心的悸動,果真是妹兒做夢醒了,跟我簡單說了幾句就吵著問:

“韓野叔叔在嗎?”

這大半夜的我也不能說韓野在我身邊,只好撒謊說:“韓野叔叔住在我家隔壁,這個時候都睡了,妹兒,你乖乖睡,要是害怕的話就去跟外婆睡好不好?”

妹兒稚嫩的聲音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

“媽媽,我想念韓野叔叔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韓野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