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聲:“不必了,我看能不能趕上晚上的航班飛上海,路路,你好好養身體。”

傅少川走了出去,我指了指門口:“那個,我去送送。”

在醫院門口,我叫住了準備上車的傅少川,他回頭看我:“曾黎,你有什麼事嗎?”

外面驕陽似火,我頓了頓:“傅總,我能上車跟你說嗎?”

坐在車裡,我一直在醞釀,是再問一遍他和張路之間的關係,還是直接問張路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或許將昨天晚上陳曉毓給我的影片告訴他。但我醞釀了很久,始終問不出口。

倒是傅少川先開了口:“我聽徐叔說,你昨天晚上去了湘江邊散步,韓野沒跟著。”

我驚奇的看著他:“你這算是找人監視我跟蹤我嗎”

傅少川急忙解釋:“抱歉,請你別誤會,自從上次張路失蹤一事之後,我心裡總覺得你們是得罪了什麼人,我是怕你們出什麼事情,張路重感情,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所以最好的保護方式,不僅僅是保護她,還要保護她所在乎的人。”

這番話說的令人感動,我誠實的點頭:“是的,傅總,你是怎麼認識陳曉毓的?”

傅少川拿了手機給我看,圖片上是陳曉毓要打我,被我抓住了,後面幾張是我在看影片,陳曉毓拿了一張寫了銀行卡賬號的字條,傅少川指著這張照片問我:“這個大小姐是不是拿著什麼東西來敲詐勒索你?”

沒想到傅少川對陳曉毓還算挺熟悉,我又問了一遍:“你跟陳曉毓很熟?”

傅少川嘴角一揚:“倒也不熟,見過幾面,她父親是個珠寶商,之前我跟她父親一起參加過幾次酒會,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她打著她父親的幌子到處招搖撞騙,是個有名的敗家女,對了,她跟餘妃是閨蜜,用你們女孩子的話說是,除了男人和牙刷不能共享之外,別的都是不分你我的。”

陳曉毓的名聲看來不太好,我很直白的跟他說:“昨天晚上陳曉毓給了我一個影片,是關於張路的,她在酒吧聽喻超凡唱歌,被人下了藥,但是後面的影片,陳曉毓開價很高。”

傅少川似乎一點都不驚奇,很平靜的說:“你們約了什麼時候見面嗎?”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

“晚上在湘江邊,傅總有沒有...”

“行,我給上海那邊打個電話,今天晚上我跟你去,我想陳曉毓應該很高興見到我,畢竟我能給她的價錢,遠遠高於你,曾黎,我這麼說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尷尬一笑:“不介意,你說的是事實,陳曉毓張嘴就是好幾萬,我還真是拿不出來,那我們就這麼約好,晚上十一點你讓徐叔在樓下等我。”

就在我要下車的時候,傅少川突然出手來拉我,我下意識的將他一把推開。

傅少川很震驚,我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抱歉,傅總,我不太習慣別人碰我。”

傅少川愣了一會兒,才問:“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跟韓野說?照理你是他女朋友,不應該瞞著他才對。”

我倒是想告訴韓野,但我打心底裡害怕韓野知道屈辱門事件的全部經過,雖然他有所耳聞,也和那群人正面打過交道,可我心裡還是有些恐慌,怕他會接受不了。

“傅總,晚上見。”

對於這種無法回答的問題,我只好選擇逃避。

韓野在病房門口等我,我才發現站在住院部的樓上,對醫院門口的一切都一目瞭然,那韓野應該看見我進了傅少川的車,我怕他開口問我,我又不習慣撒謊,只好先問他:“你怎麼不在病房裡待著,在門口做什麼?”

說完我就想進去,韓野拉住我的手:“那天下午,你跟張路去了機場。”

我心砰砰跳,在心裡嘆口氣,回頭來看他:“是路路告訴你的?”

韓野搖頭:“張路替你隱瞞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告訴我,黎寶,我並不生氣你去機場見他,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撒謊了,你天生就不是撒謊的料,以後他要是再單獨見你,你要先告訴我,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怕你應付不了。”

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破口問道:“你是怕他用我們的事情來威脅你,或者威脅我?”

韓野皺了皺眉:“威脅?你這小腦袋瓜裡都裝著什麼?”

我昂頭:“韓叔,你有一個兒子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韓野握著我的手突然抖了抖,我們之間就這樣在病房門口對峙了許久,喻超凡開啟病房門,尷尬的咳嗽兩聲:“曾黎,路路說想讓你進去一下,她想和你說件事。”

我把手從韓野的手中掙脫了出來,走進去時,張路責備我:“你是不是傻啊,兩個人的事情要在家關起門來好好說,你選這麼個時候這麼個地點,就算你生氣了,韓大叔也不好哄你,再說了,這件事情急不得,得講究方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