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夢!”元琮笑著向楚之承搖手。剛才元琮贏了遊戲,贏了遊戲的人是能夠讓輸的人為他做一件事的。楚之承正好就趁著這個機會,將流星畫了下來,順便替元琮許下了三個願望。

這三個秘密還是元琮悄悄地告訴楚之承的,甚至都不讓寧玉聽到。

“將軍,有刺客擅闖段大人的營帳,後來便有人看到段大人帶著刺客去見太子妃了。”

“刺客?”要真是刺客,段明衝早就把人送去見閻王了。宋凜派人特意盯著大梁太子妃那邊。陛下早有知覺,大梁內部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翊王先行一步,雖說是為了他的母妃。但是太子妃和皇太孫,這一女一少,就這麼離開天乾,必定是瞞著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寧玉看了一眼地上被擒的女子,原來是何冰,“何女史?”

“參見太子妃,臣有要事稟告。”何冰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寧玉見何冰神情嚴肅,又是趕了多日的路才過來見了她,想必是發生的事情不簡單了。於是正要答應她,單獨說話。

“太子妃,何女史武藝高強,留她一人在帳中恐怕不安全。”段明衝上前道。

“既然如此,段大人便留下來一起聽吧。”寧玉也沒有想要避開段明衝,何冰是宮裡的人,深得辰妃娘娘的信任。如今辰妃娘娘病情如何,她也不得而知。所以這何冰,她是非見不可了。

“是。”

“太子妃,辰妃娘娘重託。而今魏王已經到了永安。陛下才去了行宮,宮中事故多發,太子忙於朝政,恐真無暇顧及。只是心中必定牽掛太子妃和皇太孫。還望太子妃決斷。”何冰言辭懇切,實在是宮中形勢一觸即發,即使未雨綢繆也不見得能夠避免。太子妃和皇太孫便是敵人牽制太子的最好棋子,若此時不變行程,恐怕真要落入圈套。

“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寧玉面色不改,一如既往地鎮靜。當初她和元琮離開大梁之時,便已經與韓徹商量過了對策。只是他們並非未卜先知,若中途情況有變也未可知。

“七月十三。”何冰溫聲道。

果然,還是提前了兩日。

“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寧玉緊緊地握著手中的信,看向何冰的眼神多了一分試探。

“臣女自知罪不容赦,但自從知道了真相,臣女不敢再隱瞞。翊王回宮得知辰妃娘娘死訊,必定震怒。而魏王巧言令色,翊王喪母之痛,難免不會受人矇蔽。”何冰這是向太子妃表明忠心。她當初可是廢太子安排的人,只是本領非虛,辰妃娘娘是個惜才之人,還是將她留在了身邊。

......

外面傳來了吵鬧聲。“安營的時候,可早說了,天乾和大梁的隊伍各自不準越雷池半步,沒想到還需要勞煩宋將軍,費心我們太子妃的安危。”周秉昌厲聲呵斥道,“宋將軍,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這個宋大人,膽子真是不小。寧玉也懶得管這些瑣事。有周秉昌在,他是能夠處理好的。

“就算我們暫緩行程,魏王也等不下去了。父皇聽信嚴畢之的預言,暫時留在行宮。魏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寧玉讓段明衝安排了人送何冰離開,心中卻另有打算,“明日即刻啟程,去長陵。”

三日之後,終於到了長陵。長陵君高歷安和郡主高爾珍前來迎接。“參見太子妃。”

“免禮。”寧玉淡淡的語氣,盡顯華貴之氣,又不顯淡漠。

“臣已備下宴席,還請太子妃、皇太孫,各位天乾的使臣移步。”長陵君高歷安三代深受皇恩,他的女兒高爾珍也是慶焱帝親封的郡主,並且恩准他們可以免詔入宮覲見。

“太子妃、周將軍、段將軍,各位天乾遠道而來的貴客,一路奔波實在辛勞,請滿飲此杯。”高歷安溫聲道。

“聽聞晉王回宮侍疾,也在長陵耽擱了兩日。”寧玉似是不經意間提起。也?太子妃這意思,莫不是她知道,接下來也許得多在長陵留上幾日了?長陵君不由得好生琢磨了,“回太子妃。辰妃娘娘重疾未愈,晉王是連日趕路,突感風寒,不得已才在長陵休整了兩日,以免拖著病體,冒犯天顏。”

“晉王一向思慮周全。”寧玉淺淺一笑,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而此時卻有些像是軟綿綿的刀子,割在人的心口呢,“可是偏偏不巧,父皇去了行宮,否則晉王怕是要在長陵多留上幾日了。”

慶焱帝一向不喜歡皇子和朝臣,甚至是各郡縣的臣子暗地裡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