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陽郡主,謀害宥王!”寧玉知道自己這次救不了韓徹了,真的打算認罪了,可是聽到他們抓了楚之承,嚴刑拷問。如今是大梁公主才在天乾遇難,宥王又遭此變故,無論韓靖怎麼處理,穆晏和其他人都不敢再吭聲了。

寧玉可以認罪,但絕對不會認下與楚之承同謀之罪。正當楚之承被押到了堂上審問之時,寧玉衝了進來,差點兒直接跪下認罪了。

“住手。”韓徹臉色蒼白如紙,在長遇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寧玉的面前。寧玉看到是韓徹,他沒事了嗎?

“五弟!你醒來了!”韓靖眼睛的驚訝一閃而過,“五弟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皇兄,你誤會了。如果不是楚將軍帶回了藥,嫿兒連日來悉心照顧,我可能真的醒不過來了。”韓徹雖然身體還虛弱得很,但是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堅定。

寧玉一聽到這話,看向了楚之承。那藥果然是他帶回來的,他的滿身傷痕,為什麼她永遠都在給身邊的人帶來苦難呢?寧玉一言不發,臉上的淚痕都要乾了。

“殿下!”韓徹突然倒了下來,寧玉抱住了他。楚之承看到他們兩個都好好的,也安心了,氣血上湧,頓時暈厥了過去。

一個為了救她,寧肯犧牲自己的性命。一個為了她好好地活下去,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求藥。寧玉啊寧玉,何其有幸啊!李瑛看著這一場鬧劇,心中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痠痛。

“你感覺怎麼樣?”儘管寧玉已經把過脈了,韓徹只是身體還虛弱,但是內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好多了。”韓徹臉上掛著虛弱的笑容,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寧玉的臉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看著寧玉,消瘦了許多,眼睛都是紅腫的,不禁心疼起來。

“真要說對不起,我說幾千、幾萬個,都不夠。”寧玉微微蹙著眉頭,染滿了愁緒。

“那就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韓徹終於還是點了點寧玉的額頭,“一看你就沒有好好休息,歇一會兒吧。”

“靈兒,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你還是聖潔的公主,我更願意當一個江湖的俠客,到時候我們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韓徹醒來的時候,便聽到寧玉因為韓靖要將楚之承定罪的事情,趕過去要認罪了,所以才不顧自己的情況過去阻止,“這次,如果不是楚將軍,我知道我是再也見不到你了。靈兒,你後悔嗎?”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後悔曾經做的決定。我是你的妻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活不成了。”寧玉自從答應成為韓徹的妻子,他們便是夫婦一體了。韓徹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寧玉是必然不會活下去的。

“你知道,我聽到你這麼說,有多高興嗎?”韓徹是聽到寧玉說不會後悔而感到高興,但是也不希望寧玉真的像那樣夫婦一體,生死同命。

寧玉守在韓徹的床前,寸步不離。可是楚之承的傷勢如何,甚至連一聲謝謝,她都沒有辦法說,或者是過去看看。

楚之承發了一場高熱,身上全部都是傷,被打得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了。這幾日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才清醒了一次。

“七日的時間,從定陵到南境,你不要命了!”高繪雖然不知道楚之承是如何取得救命的藥的,可是從定陵到南境,就算日夜不休,至少也要十日,這樣連夜趕路,身體怎麼吃得消?這一回來,明明是救命恩人,一下子被打成了殺人嫌犯,冤枉了人,都沒有一個說法。

“你何苦要這麼為難自己?”高繪不得不說,之前和陽郡主還是顏玉姑娘的時候,他也從心底裡認為他們兩個很般配,他認識楚之承這麼多年了,也知道他對一個女子動心實屬不易,可是命運弄人,他們註定是有緣無份的。

“寧......人家和陽郡主早就已經成了宥王的人了,說到底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你摻和進去,是想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為止嗎?”

高繪雖然清楚,若是宥王真的死在了天乾,慶焱帝必然震怒,天乾和西沂聯姻未成,雖然太子之前派楚之承去了西沂,也同後來登基稱帝的瑞王,也就是如今的景文帝有過盟約,但是屆時大梁軍隊壓境,誰又能預料是什麼後果呢?宥王性命垂危之時,穆晏甚至都不敢站出來,什麼話也不能說,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憑韓靖處置了。

“很吵。”楚之承聽著高繪的絮絮叨叨,只覺得氣血翻湧得更加厲害了,“現在是你在為難我。”

只要她好,一切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