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經向天乾皇帝稟明,他已經允諾,你便是天乾與大梁的和親物件。”寧玉拼命地掙扎,可是腿上的傷還沒好,而韓靖又牢牢地拽著她的手腕......韓靖突然鬆開了手,又攬住了寧玉的頭,湊近過去,眼看著就要吻上了寧玉的唇......

寧玉猝不及防地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韓靖看著寧玉,眼神中填滿了怒氣。他突然地伸出了手,捏住了寧玉的下頜,用極低的聲音湊近寧玉的臉頰說道,“好好待著,不該管的事,永遠不要過問!”

說罷,便將寧玉推到了地上。

臨安王氏通敵叛國一案,重審之後,已經還了王氏的清白。穆晏也並沒有對身處宮中的婉妃娘娘做出什麼。定國公仍然在臥榻休養。穆晏卻是大病了一場,脾氣也變得格外暴躁,甚至當朝說出了要廢太子的話語。

而穆晏從前最疼愛的康王,先是派人刺殺宥王,又挑撥了慶陽君,密謀造反,再加上侮辱了定國公府的秦二小姐一案,數罪併罰,穆晏貶他為庶人。至於溫然,此次多虧了她設法將穆承燁引到了朝鳳閣,還有當初康王與皇后陷害臨安王氏一案相互勾結的證據。韓徹已經安排她離開定陵,與周立衡會合了。希望他們兩個日後都能忘記從前的苦怨,真正地去過平靜逍遙的日子。

皇后一族便是當年誣陷臨安王氏首當其衝的,徐皇后已經被賜了毒酒。即便皇后有罪,那也是天乾的皇后,穆晏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徐皇后的體面。

瓊林苑起火了!柳良娣還在裡面。

寧玉接到訊息的時候,立馬就衝了出去,等她趕到的時候,火燒得正旺,房梁都快要坍塌了。寧玉一見這情況,不管不顧地就要衝進去,韓靖拉住了寧玉的胳膊,寧玉拼命地掙扎也於事無補。只能轉過身來,向韓靖跪下,可是被韓靖緊緊地拽著胳膊,想跪也只能半跪著。“殿下,求你念在柳良娣還懷有你的骨肉的份上,派人救火吧!這可是一屍兩命啊!”

“快去救火啊,你們?!”寧玉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這些人全部都是無動於衷。

“殿下,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寧玉拼命地捶打著韓靖的胸口,眼淚奪眶而出。自從那日晚上,她便已經明瞭,韓靖對她隱藏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這樣也好,再也不用對著他虛偽地奉承了。

“她已經死了。”韓靖看了寧玉一眼,眼中似乎盛滿了眼前的熊熊烈火,而李瑛在一旁冷眼看著。

“為什麼?你既然放過了她一次,為什麼還是要對她趕盡殺絕?”寧玉不明白,韓靖當年留著柳楣,難道單單是因為她知道沈涵姐姐的許多事情嗎?可現在她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就可以隨意丟棄了嗎?

“與其操心一個死人,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以後吧。”

寧玉冷笑了一聲,眼中卻滿是悲涼。她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李瑛。他們不愧是多年夫妻情深。原來那一日是李瑛命人將柳楣引到山上的,只有柳楣死,寧玉的身份才能永遠保守秘密。李瑛是篤定了韓靖會捨棄柳楣,只有這樣,才能為她自己和北堂豐燁求一條活路。

“娘娘,在你心裡,究竟是你與太子殿下多年夫妻之情重要,還是大梁與南梁的往昔恩怨重要?或者在你心裡需要做選擇的,是你的夫君還有親弟弟。”寧玉也是很好奇李瑛究竟會怎麼選。她原先也將李瑛當成過不食人間煙火的良善之人,既是南梁璟賢公主,也是大梁太子妃。可是也許呆傻的人,是她才對。

柳楣死了。寧玉也見到了風寒衣。

“參見公主。”風寒衣恭敬地行禮道。

“你還認我這個公主嗎?”寧玉想起來,當初在慶陽城,她被罵的那些話,其實都是實話而已。

“公主永遠都是公主。”風寒衣是奉命保護公主周全,當初是寧玉派他去保護明霞公主,所以這些年來才沒能守在寧玉的身邊。

“我在慶陽的時候,遇到了龍吟軍的人,他們怎麼會與慶陽君勾結在一起?”寧玉猜到興許龍吟軍內部早有分歧,可是慶陽君究竟是如何找到他們,或者是他們主動投誠的?

“是臣失職。南宣......龍吟軍內部出現了暴亂,不願意繼續為南宣效力之人,臣已經將其驅逐出龍吟軍,後來便去了大梁。然而那一批龍吟軍,從那之後便不知所蹤了。”

寧玉之所以當時沒有反抗就跟著風寒衣出來了,是因為她相信,韓靖不會將此事鬧大,她現在也是有罪之身,暫時恐怕回不了定國公府了。就算如此,那也比留在禮王府要好得多。

寧玉向風寒衣詢問了當年明霞公主的遭遇,原來就連他也知之甚少,沈涵姐姐究竟是怎麼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