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姑娘,你怎麼會來這裡?”高繪一臉喪氣的模樣,一看就是被拒了多回灰頭土臉的樣子。

“我來看望宥王。”寧玉溫聲回答。

“今天來了不知多少趟了,都是宥王不見客。”

“既然來都來了,還是露個面聊表心意。”寧玉見高繪還十分心細地準備了禮品,反觀自己兩手空空。罷了,囊中羞澀就不說了,反正宥王也不會缺什麼的。

雖然宥王身邊不常帶著侍衛,寧玉也就見過兩個,一個叫長遇,另一個叫松言。都是他的貼身侍衛。曾經在她眼盲的時候,護在她門外的不知是哪一個,眼睛好了之後,再見到身邊除了當時的有琴公子和嚴明,就只剩下了幾個丫鬟。

“顏姑娘來了。”剛剛還一臉嚴肅的長遇,一見著顏玉,臉上立馬換作的欣喜的表情。

寧玉想,自己還戴著面紗呢,就這麼好認出來嗎?

“民女想求見王爺。”

“卑職馬上去稟報。”長遇說罷,立即轉身就去稟告了。

......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高繪就出來了。之後便去了延源寺,楚之承已經在那裡了。

“宥王稱病。但他說了,殺手身上的證據,他都已經收拾起來了。希望太子殿下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高繪沉聲道。

“你見著宥王了?”楚之承偏過頭去看著高繪問道。

“我跟著顏姑娘一起進去的,但是沒見著面。”一說起這個,高繪心中就莫名地憋屈,忍不住跟楚之承抱怨道,“這宥王還真是好毛病,能見女人,不能見男人。”

“你怎麼了?”高繪見楚之承突然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還愣了愣神,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事。”楚之承回過神來,神色如常,“此事,恐怕是要為難太子了。”

“他這是拿住了把柄,不去找陛下,卻獨獨找了太子殿下,不知是何用心?”

若真是康王所為,這件事他們便不能繼續往下查。皇上雖然明面不說話,但一向偏心康王,太子的處境,如今才是艱難。

寧玉見到了韓徹,幸好他沒有受傷,否則她又要多欠上一份人情了。也不知何時能夠還清。

“你想好了?”宥王看著寧玉,她這次來,怕是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若是出於私心,韓徹是千百個不願意寧玉去接近太子,但是寧玉的心志總是堅定不移。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作為寧玉,作為,清平公主。”寧玉在韓徹面前也不需要在掩飾自己的心思了。既然坦誠相見了,就不需要再有一點兒隱瞞了。

“靈兒,我喜歡你。”

寧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意外,她的目光落在了韓徹手上的咬痕上,那是她昨晚發酒瘋咬上去的。無論他是否曾經用過了名貴的藥材,那疤痕總是會在那裡,時不時地提醒著他。

可惜她早就已經沒有了像韓徹一樣說喜歡的權利了。

“從你第一次坐在樹上,幫我打跑那些郡王郡主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我的心裡註定是要住進一個人了。”韓徹見寧玉閉口不言,繼續說道,“我想你所說的一切,因宣文帝而起,你作為他的女兒,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想了解這一切。南黎前輩,也曾經和葉大俠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可是......”

韓徹當初在南宣當質子的時候,雖然沒有資格插手南宣的政務,但是對當時的朝局也有所瞭解。宣文帝實在是昏聵至極,偏聽偏信,以致民心盡失。他每每看到沈靈為了他的父皇擔心憂慮,他能感覺到的都是不值得。南宣勢力龐大,遠勝於其他各國,卻不懂得各國之間的相互制衡。可是大梁卻能在短短十年內發展迅速,雄踞一方,並且取南宣而代之,甚至再後來各個方面都讓其他國家望塵莫及,自然是少不了老皇帝的任人為賢,雄才大略。可是如今也在漸漸步入宣文帝的後路了。

可是不同的是,老皇帝更加地獨斷專制,殘暴不仁。他不相信任何人,一心追求的就是修仙長生,可是儘管沉迷於長生之術,朝政上,他也從未放手交予太子。無論是二皇兄還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那天,你說的沒錯。當初當得知你,或許就是我的和親物件的時候,我並沒有感到那麼的排斥。但這與喜歡無關。”寧玉其實早就能夠感受得到韓徹對她的心意了。也知道從前的一些小事,可能會給他帶來誤會。她曾經也對韓徹說過,自己真心不願意走上和親的道路。因為她深知和親並不能夠換取兩國真正的和平。

只是一想到將士們在前方浴血廝殺,守著國家邊土,只望家國安定。可依然是途有餓殍,百姓不得開心顏。讓她這個深居宮中,錦衣玉食,接受百姓供奉的人,情何以堪呢?所以真到了要和親的時候,她只能承擔起公主的職責,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