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她的時候,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就想起來了,自己現在叫顏玉,“女孩子打扮收拾自己的時候,千萬不能催。”

“那你怎麼不去......”高繪聽著這話,原本是沒什麼奇怪的。只是反應過來,顏玉也是女子啊,她怎麼不用梳洗打扮了?

“懶。”寧玉挑了挑眉頭。她已經忘記了上一次坐在梳妝檯前,花一兩個時辰收拾自己,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現在要她再重新拾起這個習慣,怕是她也坐不住了。

“懶人有懶福啊。”高繪一臉認真地接道。

“我,去裡面看看。”寧玉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果然是常年在戰場上的人,說話這麼直接。

“我說錯了什麼嗎?”高繪看著寧玉走近去的背影,她剛才的表情好像不太對,於是忙問剛剛走過來的楚之承。

“因為你說她懶了。”楚之承同樣面不改色地輕飄飄一句。

高繪還尋思著,不是她自己說的嗎?盛沅沅時常說他,習慣了在軍營同男子相處,就跟訓人一樣的,都不會好好說話了。可是他如今已經是相當地心平氣和地聊天了,還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說錯話。果然,同女子聊天也是一門學問啊。

“姐,這個娃娃是?”若冰是在寧玉的房間梳妝的,看到了床頭放著一個,和之前寧玉送給她的娃娃一模一樣。

“哦,這個我忘了收起來了。”寧玉從若冰手中拿走了那個娃娃,重新收了起來。

“這個和我的那個一模一樣。”若冰看見寧玉還頗為珍惜的樣子,有些奇怪,“是不是你想送給別人啊?不過怎麼能送一模一樣的呢?”

“這兩個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寧玉輕聲道。

......

“怎麼來這邊馬場了?”盛沅沅不解地朝外面問道。

“剛才聽說是太子和宥王殿下在賽馬,所以就只能來這邊了。”高繪回應道。

大早上的來賽馬......盛沅沅突然想起寧玉前幾日被德妃娘娘召進宮中了,差不多回來之後臉就受傷了。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也不好直接問寧玉,畢竟是姑娘家的容貌,這是大事。

定國公的大公子秦奕宸和小姐秦思墨,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定國公府的小姐,纏綿病榻多年,如今竟然也捨得出來走一走了。”

寧玉掀開了馬車側方的簾子,果然是,看來秦小姐的身體是有所好轉了。

這剛開始,盛沅沅在練騎術,高繪在教若冰騎馬。楚之承牽著寧玉的馬,走了一圈之後,寧玉便下來了。才多久沒有上馬,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坐在上面,莫明地心慌。寧玉小時候還很喜歡騎馬的。後來有一次親眼看見了馬發了狂,將一位小姑娘活生生地摔了下去,還踏了兩蹄子之後,寧玉就對馬有種抗拒感了。再說了,以往住在坐忘谷,也用不著騎馬。

“還是你來騎吧。我根本也不會騎馬。”寧玉下了馬,

“那過去休息一會兒。”楚之承沒說什麼,便陪著寧玉過去了,兩人並排坐著。

“高繪和盛姑娘,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看著場上的他們三個,寧玉輕聲問楚之承。

“他們兩個曾經是同僚,盛姑娘曾經去過軍營,待了三年。那時盛姑娘就是在高繪手下。”楚之承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問的是,男女方面的。”寧玉當然知道盛沅沅是巾幗不讓鬚眉,剛才也感覺到她和高繪之間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這是他們的私事......”楚之承一向是不隨便過問其他人的私事的。但是聽見寧玉這樣問出來,他是有些奇怪的,寧玉也不是會問這種事情的人啊。

“你跟高繪不是稱兄道弟的嗎?怎麼連人家的感情生活都不關心一下?”寧玉撇了撇嘴,楚之承以前還真是塊木頭啊。

“你是說,他喜歡盛姑娘嗎?”楚之承這下子明白了,寧玉真正要問的是什麼。

“所以,高繪喜歡盛姑娘?”寧玉這一下恍然大悟,她就說,這兩個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友誼。

“我沒想到你居然對別人的私事這麼關心。”楚之承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寧玉,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出點兒什麼來。現在都這麼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了,什麼時候能抽空關心關心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