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瑞王(第2/2頁)

“小妹！小妹！”程嫣姿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接近那張蒼白的沒有一點點血氣的臉，卻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害怕地縮了回來。

“......”程嫣姿抱住小妹，將頭埋在她頸窩間，像當年在學堂時一般，過往的時候，總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可是現在，什麼都聞不到了。

“阿姿，你不要這樣，逝者已逝，她在天上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難過。”蕭齊安慰著程嫣姿，可是這種安慰，對於程嫣姿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寧玉坐在馬上，睜開眼睛，看到了秦管家。“那是瑞王府的管家嗎？”

“你倒是記性好。”

前幾日寧玉向蕭雲湛提起，想要和瑞王妃學琴，所以見了秦管家幾面。

“皇上，臣妾聽聞，瑞王妃的琴藝乃是一絕，臣妾想請她進宮來，教授指點臣妾的琴。”

蕭雲湛沒多說什麼，自從寧玉失憶以來，成日裡也有些鬱鬱寡歡的，要是她喜歡學琴的話，和瑞王妃在一起也有話說。先帝的十公主蕭清和瑞王蕭恆是一母所生，因此格外親厚些。這樣一來，寧玉在宮中也不至於太過無聊了。能交上幾個好朋友，平日裡女兒家之間談天說地，總是能開懷不少。

“皇上，今日百花節，皇上光陪臣妾一個人怎麼可以，不如我們去瑞王府？”寧玉突發奇想。

“我看你是想要去見瑞王妃吧，看來，你挺喜歡她的。”蕭雲湛說話是越來越沒有帝王家的威嚴了。和寧玉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普通的夫妻兩個聊天兒。

“瑞王妃知書達理，經她教授我的琴藝，都長進了不少。”寧玉笑著說道，“不信，下次彈給陛下聽。”

“好啊！”

“怎麼這麼多大夫？”寧玉和蕭雲湛剛走近去，就看見了進進出出的幾位大夫。心裡不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參見陛下，寧妃娘娘。”瑞王和瑞王妃看起來也是剛回府沒多久，便來迎接蕭雲湛和寧玉了。

“出什麼事兒了？”寧玉一眼瞥見齊明月眼中的悲痛，關切地問道。

原來是世子生病了，可是幾位大夫都束手無策，這可不將瑞王和王妃急壞了。正好寧玉懂得醫術，便也想毛遂自薦，去試試。世子的病情是突然爆發的，有些嚴重，需要好生養著。

寧玉給世子開了幾副藥，情況也有所好轉了。很快，寧玉便隨蕭雲湛回宮了。

寧玉還記得瑞王的王妃是天乾的郡主，所以才特意請她去宮中教她彈琴的。今晚，是明昌長公主請了瑞王和王妃看戲，寧玉自然是不能讓那場戲順其自然地唱完了。但是沒有想到出事的竟然是瑞王世子。

聽聞瑞王曾經也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他的母妃是四妃之一。蕭恆還是蕭雲湛的兄長，只是因為一件事情讓瑞王在先帝面前失了信任，也失去了競爭太子的資格。按理說，這樣的一位親王，蕭雲湛沒有理由不忌憚他的。但是自從先帝駕崩，瑞王執意迎娶天乾郡主齊明月，並且主動上交了領兵之權，在朝堂上也是安安分分地做一位臣子。而且朝堂上又有成國公、明昌長公主、祁王這些人攪得一灘渾水，倒是瑞王，得以獨善其身了。

寧玉還特意從十公主蕭清那裡，打聽了一些事情。

“他們之前有過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寧玉也才知道原來世子並不是齊明月的孩子，甚至都不是瑞王的兒子。

“死了，未出世便死了。”

“怎麼會這樣？”寧玉有些震驚，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原來也是因為失去了那個孩子，王妃對瑞王一直存在著心結，始終都沒有解開，無論後來的他們有多麼相配，王妃始終還是沒有放下當初的事情。

“留下他吧，以後他就是我的孩子。”齊明月慢慢地走過來，蹲下去，溫柔地撫了撫他鬢間的頭髮。元琮這個名字，是齊明月為他取的，寓意希望他像玉一樣地美好。

後來的齊明月對蕭恆也沒有，像剛得知訊息那時的激烈的牴觸情緒了，只是變得越發冷淡了。似乎所有的情感都在逐漸地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