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空,多年沒見,你不顯老,風采更勝當年!”

這位老僧,儼然是當年的戒平,被髮配到這裡。

“戒平,一晃眼十幾年了,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

戒空心有不忍,對方和他一個輩分,遙想當年,也是意氣風發的青年俊傑。

“老嗎?我倒不覺得。”

戒平面容枯瘦,帶著灰敗之氣,緩緩說道,“我在這裡不知歲月流逝,回憶過去,似乎昨日才見過你!”

戒空頓了頓,說道,“我來見你,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告與你知!”

戒平點了點頭,“說罷!”

“戒空即將接任主持,寺中有長輩發話,提及你的往事,他答應了,繼位之後,便赦免你的罪過,放你出去!”

戒平臉上,沒有露出半點喜色,而是搖搖頭,“我已經習慣了,再也不想出去,這小院子內院的春秋,對我來說已經是整個世界!”

“替我傳話,我多謝新主持的仁德,但戒平罪孽未盡,不敢出去!”

戒空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

自從戒平犯錯被禁足後,天王殿的首座越發傷心,他年事已高,本將心血都用在栽培戒平上,沒過幾年便圓寂了。

戒平得知後,痛苦悔恨,發誓終生禁足,絕不外出。

現在看來,他絕不肯背棄誓言。

過了許久,戒空問道,“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麼?”

戒平一指院子中的大樹,“我每日掃除樹葉,總也覺得掃不乾淨,現在想來,是心不淨!”

“還記得嗎?”

“當年戒嚴哪一首佛偈,說是‘時時輕拂拭、勿使惹塵埃’!”

“如今想來,真有大有道理!”

“我於今日,才達到他當初的境界,輸得不冤!”

戒空見他意氣喪盡,萬全成了枯槁之人,心中不由的嘆氣。

“戒空師兄,想必你已有了決定,輔佐戒嚴,廣大我福元寺了!”

戒空沉默片刻,然後道,“無論如何,福元寺為重!”

“說的不錯,你走吧!”

這對師兄弟,再無什麼話說,短暫相見後,再度分離。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