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寺內的和尚們,都四處出動,採買各種物資。

因為繼位大典,不僅僅在內部召開,還要邀請釋門中的各方前輩來見證,馬虎不得。

甚至於,有高層的心腹弟子,打聽到內幕,傳說中的海淵聖僧,也會蒞臨本寺,作為見證。

“可惜了!”

負責製作僧袍的僧院主事,望著面前上百種絲綢布料,發出長長嘆息。

“這些布料,還遠遠不夠啊!”

在他身邊,站著本縣中大大小小的布商,均露出諂媚討好的神情。

聽得這位主事抱怨,有人解釋道,“大師傅,這些布料,已經是咱們壓箱底的好東西了,用來給新主持做僧袍,絕對夠面子!”

“最好的?未必吧!”

僧院主事伸出一根修長手指,接連戳了幾下,“可有蜀錦?”

這句話,當場問住在場行家們!

別說他們了,貴為一國天子,想要上好的蜀錦都不可得!

主事嘆息過後,看出他們為難,隨意指了幾種最好的絲綢布料,“就用這幾樣!”

福元寺後堂,還有一處淒冷幽靜的地方。

這裡的屋瓦牆壁,漆層剝落,退去一切顏色,看上去天上地下都是灰濛濛的。

一位丰神俊朗的僧人踏步走來,丰姿令人傾心,儼然是當今的觀音殿首座,戒空!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亦步亦趨的小沙彌。

“你們停在門口,我進去看看!”

戒空走進一間小院,敲了兩下,然後推開木門。

“誰呀!”

一聲蒼老的嗓音響起。

“戒空!”

裡面的人頓了頓,“進來吧!”

戒空進入小院,環視四周,只有一顆稀疏的大樹,地上落葉被騷得乾乾淨淨。

前方的正堂就是佛堂,供奉一尊泥佛,已然斑駁得看不出輪廓。

泥佛坐下,一位老僧虔誠跪拜,口中唸誦經文。

戒空走進來,老僧緩緩轉身,一頭短髮泛著花白,雙目渾濁得看不清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