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珩按捺住想要搓雞皮疙瘩的衝動,微微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忠王掌櫃的,這一眼看的王忠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他不著痕跡的細細的打量著溫珩,看著看著,王忠就在心中擰起了眉頭,他看這個錦州城的新貴,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這位文家少爺也是一位煉丹師。

想到這裡,王忠順口道:“六少爺的煉丹天賦當真是驚為天人啊,老夫經營萬藥閣這麼多年一來,如六少爺你這般驚人的煉丹天賦的,老夫也僅僅遇見過一位。”

說到這裡,王忠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道:“不過啊,可惜了......”

聞言溫珩倒是有些好奇了,他問道:“哦?是嗎?那是何人?又可惜什麼?”

王忠也是將這些話壓在心中好多年了,此時陡然遇見煉丹天賦與當年那個小子一般的煉丹師,一時間有些話就壓不住了。

他有種一吐為快的衝動,他的眼神看向溫珩,似是透過溫珩,看向另外一個人似的。

他道:“那真是一位驚才絕豔之輩,想當年,他小小年紀,便對藥材如數家珍,當年老夫還曾輸於他呢。”

王忠此言竟然沒有半點不滿,言語間都是對這個小少年的佩服與惋惜之情。

“雖然我沒有真正的見識過他的煉丹水平,但是,據我經驗而言,如果當年那位小少年能夠平安長大,如今他與少爺你的煉丹水平孰高孰低還未可知呢!只不過,可惜了......”

溫珩聞言,越聽越覺得王掌櫃的說的人怎麼這麼耳熟呢,此事在聽王掌櫃的說“可惜了”,而且還不止一次說起,溫珩就對此人更加好奇了。

據他所知,這個王忠王掌櫃的,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大青陽鎮,來到這錦州城也不過幾年時

間。

難道說,他不在的這些年,這大青陽鎮又出現了一位在煉丹術上驚才絕豔之輩?抱著一腔好奇,溫珩靜候王忠王掌櫃的後言。

“可惜了,當年因為一場禍事,那個少年全家死的死,逃的逃,至今不知所蹤啊!”王忠由衷的感嘆道。

溫珩聞言一頓,他猛然間反應過來,這王忠王掌櫃的說的,好像就是他!

溫珩微微睜大雙眼,他按捺住心中猛然劇烈跳動的心,溫珩看了看四周人來人往的大堂。

他儘量語氣平靜的道:“哦?還有這等事?王掌櫃的,不知你可有時間與在下詳細說說?小子對王掌櫃的口中的那位天才煉丹師,十分的感興趣呢。”

王忠一愣,他看向溫珩,隨即笑道:“當然有時間,請隨老夫去雅間,老夫再細細的說給少爺你聽。”

說著王忠便伸出一隻手,做出請的姿勢,示意溫珩隨著他一同前往二樓雅間。

溫珩隨著王忠王掌櫃的引領,來到了二樓一間雅間,隨著小二送上來茶點之後,王忠十分細心的將房間門給關好,然後這才坐在溫珩一旁,陪著他細細詳說他口中的那個小少年,當年是多麼的兩人驚豔。

溫珩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此時對著他不斷鼓吹自己當年是多麼的優秀,多麼的精彩絕倫......

於是溫珩用一種十分糾結,又有一些享受的表情,怪里怪氣的聽著王中王掌櫃的將他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從小到大給吹噓了個遍。

不知為何,溫珩看著一臉誠懇的王忠王掌櫃的,心中還有一些暗搓搓的舒爽感覺......

王忠講著講著,就見眼前的少年表情有點奇怪,額......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便秘突然通暢了......糾結又痛快......

不過介於溫珩的身份在這裡,王忠只得強行壓下心中的怪異感覺,佯裝鎮定的將當年那個小少年的事蹟說完。

說完之後的王忠,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緩了緩口中的乾渴。

喝了一口感覺不頂用,王忠再度喝了一口,剛要往下嚥,就聽身旁傳來一道聲音:“額......我都不知道當年我這麼驚豔的嗎?真是多謝王掌櫃的誇獎了,著實是令小子汗顏!”

王忠先是一愣,隨即一口水嗆在了氣管裡,引得他不住的咳嗽。

他趕緊磕磕絆絆的將手中茶盞放回桌子,一邊用手不住的拍打胸脯順氣,一邊伸出一隻手顫巍巍的指著溫珩,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你你你......你是當年那個......”

溫珩好心的站起身來,一邊給王忠順氣,一邊說道:“噓......王掌櫃的,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你說對嗎?”

王忠的動作頓時一僵,此時垂眼一看自己那只有自己想法的手指,正在膽大包天的指著眼前之人,王忠渾身一僵,趕緊用另一隻手,強行將指向溫珩的那隻手收了回來。

王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溫珩,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他也只是嘆息一聲,喃喃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