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珩聽著王忠的話,整個人一震,他看向王忠的眼神,由威脅到戲謔,再到感動到心軟。

到了最後,他終究是跟著王忠嘆息了一聲,溫珩伸手輕輕拍了拍王忠的胳膊,輕聲道:“王掌櫃的,我還活著,謝謝王掌櫃的關心。”

王忠搖搖頭,道:“當年我一直擔心你會不會沒有逃過一劫,這些年雖然沒有敢明目張膽的尋找你,但是每每聽人閒聊,我總會多注意三分,只為能夠打聽到關於你的隻言片語。”

遙想當年,他每次在大堂中接待客人的時候,都會注意探聽關於他們溫家的訊息,這一關注就是好多年。

從曾經滿城都是他們溫家的訊息,再到後來零星一點訊息,到最後,他調到這錦州城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關於溫家的點滴訊息。

這令王忠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發出嘆息:“可惜,你們一直杳無音信......不過今日能夠有幸得知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惋惜,多麼難能可貴的天才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下落不明瞭。”

溫珩灑脫一笑,道:“都過去了,這麼些年沒有見,王掌櫃的,你更加感性了呢,不過小子還是得在這裡正式的向您道謝,多謝王掌櫃的這些年的掛念。”

說著溫珩就要對著王忠施禮,王忠有哪裡會讓溫珩給他施禮呢,他趕緊阻止了溫珩的動作,他道:“這些年你們都在哪裡啊?”

說到這裡,王忠不待溫珩反應,趕緊連連擺手,止住話題,他道:“不不不,你還是別告訴我了,今日‘你’沒有來,我也沒有接待‘你’。”

王忠一臉緊張的道:“我接待的只是這錦州城的新貴家的少爺,同‘你’無關,你也別告訴我太多,知道你平安就好。”

自己說著說著將自己給說服了的王忠,抹了一把臉,重新恢復到了一位合格的掌櫃的應該有的姿態,他臉上重新掛上那張如沐春風般的假笑。

王忠如同接待普通的貴客一般,笑道:“少爺,今日怎麼有時間光臨我們萬藥閣啊?是不是有何想要購買的藥材?還是說,少爺你有什麼需要賣的丹藥?”

王掌櫃的在溫珩意味不明又感動隱晦的目光中,繼續著自己的表演。

有些人,假裝不認識,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一旦表現的太過於熟稔,總會引得別人注意,到時候就不知道給朋友帶去的是福是禍了。

想到這裡,王忠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做法,他更加專業的微微彎了腰,繼續道:“聽聞少爺您是一位十分出色的煉丹師,哎呀呀,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誠不欺我呀!”

王忠熱衷於自己的表演,他言語誠懇的道:“能夠收購少爺親自煉製的丹藥,是我們萬藥閣的榮幸,不知少爺可否將您煉製的丹藥賞給在下一觀呢?”

溫珩看著王忠對待他的前後的神態變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王忠的意圖,他頓時對王掌櫃的感激更甚一分。

一想到當年王掌櫃的既然能夠關注那麼久,說不準他會知道當年之事的真相呢。想著溫珩就有心想向王忠王掌櫃的打聽當年之事。

於是他試探著問道:“王掌櫃的,

剛剛的故事似乎是沒有講完,不知王掌櫃的可否告知,那個天才少年家中禍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小子好奇心重,著實對此好奇的緊呢。”

王忠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險些掛不住的裂開了,他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道:“哎,事情雖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是終究過不去的。既然少爺有興趣,想聽一聽,那在下也就當成個茶餘飯後的故事,說給少爺聽聽,就當是解解悶了。”

“說實話,當年之事,在下確實是知曉一些內部訊息。據說,當年之事是......中都三大門派中的玄靈派所為。”

看著溫珩突變的臉色,王忠趕緊補充道:“不過這個訊息究竟是真是假,就不是在下能夠探聽到的了。不過在下卻有一言,不知道講不當講。”

就在王忠說出玄靈派的時候,溫珩整個人便僵在原地,他渾身上下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暴戾氣息,雙眼登時充血,一副恨不能前去同玄靈派同歸於盡的架勢。

王忠見狀,趕緊啟用雅間中的防禦和保護陣法,一是防備著溫珩突然暴起,二是防止別人偷聽。

王忠此時也顧不得拿腔作勢了,他趕緊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粒清心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溫珩的口中,然後一掌拍在溫珩前胸處,幫著溫珩將藥效煉化。

有了清心丹,溫珩很快就從暴戾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他目眥欲裂的問道:“王掌櫃的,你這訊息當真?”

王忠搖了搖頭,道:“哎,實不相瞞,此訊息也是我這些年從多方打聽來的,在我們萬藥閣內部屬於絕密訊息,不是我區區一個小小掌櫃的能夠有權利知曉的。”

“因此我也不能保證訊息的準確性,不過你們如果真的想找兇手的話,可以試著往這個方向找找看。”

溫珩渾身僵硬,好一會兒他才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看著緊張的王忠,道:“王掌櫃的,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小子記下了,今後如果有能夠幫得到你的,你儘管說。還有,多謝王掌櫃的這些年來對小子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