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宏圖卷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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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來家國,九萬里地山河。
鳳閣龍樓碧連天,玉樹金鱗作煙蘿,何曾識干戈?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
武朝,武周平鴻二十九年,統治了天下三百年的武朝國運終是迎來了滅亡。
極天下奢靡錦繡的未央宮外,燁王齊卿帶著燁軍千騎,與皇城御林軍進行著最後的廝殺,刀劍相接,血四濺,人殺紅眼時發出的怒吼,刀劍碰撞的清鳴,將這百年帝宮包圍,血腥、恐懼和瘋狂像是重重烏雲,壓抑在了皇宮的天空之上。
“那想要我位子的虎狼,已經做好了吃掉我的準備了。”烈平帝在盛和殿裡,聽著宮城外的廝殺,緊皺著眉頭,手用力地按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不安地顫抖著。
這滅世之君,怕是要由他來當了。廷內群臣、侍奉皆已四散逃盡,到了這最後時刻,終是隻有御將軍宋衛國陪著他,看這屬於武周的江山最後一眼。
“陛下,真的不逃嗎?”護國大將軍宋衛國站於盛和殿的正中央,面對著癱坐與龍椅上的烈平帝,不禁問道。
“逃?往哪逃??”烈平帝直視著宋衛國,語氣間滿是嘲弄和不甘。“怎麼逃!”他大吼道,“祖宗基業和家國都沒了,還能逃到哪裡去!”強撐著,他從龍椅上站起,朝著宋衛國走了兩步,下了殿上的臺階,一個不穩,跌跪坐在了地上。
他拔劍,狀若瘋癲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像是和看不見的敵人做著困獸之鬥。
宋衛國看著已然頹靡瘋狂的皇帝,未發一語,只是看著,眼裡是說不出的熾烈和難過。
外面的人殺進來了,他們一個個,紅著眼,手中鮮血沿著刀劍流下,染洗了殿間的地面。
“宋衛國!交出平帝,饒你不死!”其中有人叫道。
護國大將軍宋衛國深吸口氣不說話,他平復了一下心情拔出了長劍。
“今日,就讓臣為你最後一戰。”
……
武周平鴻二十九年,燁王齊卿謀反,圍烈平帝於未央宮盛和殿,御將軍宋衛國一人以天子所授烈雲劍,殺二十七人,救天子於千騎之中,由北門出國都洛陽城,從此再無下落。
武周平鴻二十九年六月,燁王齊卿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唐,史稱唐朝。
八十年後,唐昭文十二年,燁文帝齊柯坐朝上,揮手下令,遷北蠻、東夷、南荒三族至白瓊郡以西,雲集郡以北,居天下苦寒之地,以束其臂膀。三族數百萬人流離於家鄉之外,一時積怨無數,民不聊生。也為後來傲視天下的英雄們埋下了混亂的種子。
未央東宮,東書院,夫子正手持著戒尺,眼睛在諸皇子及其伴讀上掃過,念道:“聖人不以己為聖乎,何以?是以弗以恩於人而自高於人,亦不以得人恩而自低於人哉。此話怎解?”而後,以手中戒尺敲了敲三皇子的桌子,示意他起身回答。
三皇子起身作答,道:“聖人不因賢於人而自覺為聖,是因其不因受人恩惠而低人一等,也不因有恩於人而自覺高人一等,是為不偏不移,不驕不躁,信人信己,心懷報恩之意又守節不屈,蓋君子之道,聖賢之德也。”
“不錯。”夫子讚道,“理解深刻全面。”接著眼界又是一瞥,手中的戒尺就已飛了出去,然後便是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