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有些愕然,隨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是渡緣。

“劍之道分有兩種,一種沉穩內斂,修心修性,以意為主;一種張揚跋扈,崢嶸畢露,以氣為主。

公子這柄劍…”

說到這裡,大漢停下腳步,由於走廊矮窄,方昊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大漢沉思了片刻,略有擔憂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自顧向前走去。

方昊側過腦袋看了看劍匣,可以隱隱感覺到裡面透漏出來的冰冷寒氣。

接下來的路途中,大漢和方昊兩人都沒有再言語,直到來到一間隱蔽的房間門外,大漢才點頭示意後退了下去。

而方昊則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房間中有些陰暗,擺設也有些混亂空曠。

藉著隱隱的光線可以看到正面對坐著一個人,那人微胖,看不清楚衣著,但腰間那枚閃著銀光的雙尾魚佩,卻閃爍著獨有的光芒。

房間中頗為昏暗,直到一扇窗戶被推開,才藉著透射進來的光線顯得亮堂一些。

劉駿站在窗邊,雙手負於背後看向窗外。

剛剛在他起身的時候,方昊發現他的左腿有些跛,似乎行動不便。

過了一刻鐘,劉駿才打破沉默。

“從哪裡來?”

“中州。”

“孑身一人?”

“奉命而來。”

“家主貴姓?”

“小主貴姓湯,大主貴姓魏。”

“空手而來?”

方昊直接將那枚從甲字牌死士身上搜來的腰牌扔了過去。

劉駿沒有檢視,只是用手摩挲了片刻便又放回桌子上。

“兄弟幾人?”

“原本十二人,中途夭折兩人。”

“虧得惦記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就是為了過來看看?”

方昊又將一卷盛放在竹筒中的羊皮紙拿了出來,輕輕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於此同時,劉駿也推過來一張字條,隨後順勢將竹筒塞入胸前口袋。

繼而,他上下打量了方昊一番便匆匆離去。

等到他徹底走遠,方昊終於拿起那張字條仔細看了看。

他靠著窗戶,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字條上面所寫的並非是不可告人的內容,僅是為了安排方昊進入都尉府而編造的身份。

其實,湯興偉將隱藏瞭如此之久的精銳盡數派出並非執行如何艱鉅的任務。

只是為了成功將皇帝陛下的旨意傳達到西域便可,如果能夠順便刺殺幾位朝廷中樞的大臣,那實在是再美好不過的事情了。

到了湯興偉這般地位的人,已經很少遇到雪中送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