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不能空手而去,既然我沒有空手而去,當然也就沒有空手而回。

方公子手中這幅畫卷便是將軍回贈的。”

錢老爺輕輕撫摸著畫卷,最後靠在椅子上雙手攏袖。

“我就是一個市儈的商人,這個‘雅’字,我認得它,它也不認得我,我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所以這才隨意把它掛在後花園的廂房中,尋思著雖然咱不懂,至少看著好看不是。”

說到這裡,錢老爺喝了口茶,似乎在猶豫有些話到底該不該說。

盞茶過後,他輕輕舒了口氣。

“方公子,如果錢某沒有老糊塗的話,這幅山水畫中只有亭下女子撫琴,不曾記得崖邊有女子負手而立。”

錢老爺何等心思百轉,轉而笑了笑。

“實在沒想到方公子文武雙全,竟然也會提筆作畫,雖然錢某人不懂,但也能看出來,這位後作的崖邊女子與這幅畫沒有絲毫違和之處。

相反,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竟為這幅畫增添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出塵之息。”

方昊擺了擺手,對他的誤會和奉承根本懶得解釋和搭理。

“錢老爺,也就是說,這幅畫原本是咱們城中將軍的咯?”

看著錢萬貫點頭,方昊捲起畫卷將之狠狠捏在手中。

一個算不得寬闊的精緻庭院內,翠鳥啼鳴聲聲不止。

庭院不寬不深卻五臟俱全,尤其以桃樹最多最盛。

如果從拱門處仔細觀察,這座庭院算得上別緻,但桃樹的種植、石桌石凳的擺放、溪流的彎盤走向總會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普通人可能會大罵一聲:亂,簡直糟蹋了這座上佳的院子。

若是胸有點墨的讀書人,可能會附庸風雅地評論一句:亂是亂了些,不過還算講究。

有位身穿淡黑色素衣的老頭正提著鳥籠邁著八字步逗鳥,那白絲銀髮與那身行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然,他停下腳步,輕輕將鳥籠放在旁邊的石桌上,瞬間便沒有了剛才那種閒情逸致。

“郭元那臭小子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還沒落地,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瞬間閃現在那石凳旁。

男子躬身抱拳,聲音沒有半點底氣,道:“師父…”

他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如果不想繼續捱罵,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

“他孃的,這是欺負我們聖殿沒人了,還是覺得自己種族厲害了?”老頭吹鬍子瞪眼地說道:“喊人,帶著人去松泉鎮,把巫族那群見不得光的臭蟲全給老夫揪出來。”

說完,他雙手叉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只是過了一會兒,他看到郭元依舊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剛欲平息的怒氣又升騰起來。

“怎麼還站在這兒,老夫說得話不好使了?”

“師父…”郭元咬了咬牙,“畢竟聖殿與朝廷曾私下有些商議,松泉鎮這個地方我們當然是可以去得,卻不能干預那裡的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