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趕緊說:“我們是朋友,過來看看他。“

“朋友啊……”

女人聽後,臉上明顯有些失望,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是這樣的,我們兩家臥室的窗戶是挨著的,對面的臥室,最近老是傳出一股惡臭的味道,直接就飄到我家來了……”

聽了這話,我和閆軍互看了一眼。

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於是我想了一下,索性對女人說道:“我不知道曾永明現在是什麼情況,不過從這味道來看,我感覺情況不太明朗,你看你能不能聯絡一下房主,或者跟物業商量一下?”

我的這個建議,得到了女人的認可。

但她給房東打電話,卻被告知對方在國外,目前暫時回來不了。

掛了電話後,我看了一眼考得很近的兩個窗戶,我對女人說:“要不這樣吧,你幫我找個梯子,我從這裡翻進去。“

“翻進去?”

女人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中的:“這裡可是三十幾樓,萬一掉下去出點兒問題,我可不負責!”

女人表達出這樣的顧慮是正常的。

我告訴她我是消防員出生,絕對沒有問題的,女人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答應。從家裡的雜物間裡弄出來一個梯子,我把它從女人的臥室,搭到了對面曾永明的臥房裡。

就在我要踩著櫃子上去的時候,閆軍在後面叫住了我:“沈哥,讓我來吧,這走過去太危險了……”

說著,他繞開我就要往前走。

我一把攔住了他:“閆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你都說這裡危險了,我怎麼能讓你過去呢?”

其實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閆軍還年輕,後面還有很多很多的路要走,他的未來才是無限可能。而我呢,病入膏肓,我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所以,就算是要冒險,也不該他來。

見我這麼堅決,閆軍有些動容,他從女人的屋子裡找來一根粗大的麻繩,系在我的腰上後,對我鄭重地說:“沈哥,你小心。”

剛踩上了橫著的樓梯,我就感到一陣風嘩嘩朝我颳了過來。

說來也怪,已經是五月的天氣了,卻還是涼風陣陣,都說今年的氣候很反常,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順著橫著的樓梯一步步往前走。

我只能盯著前方,不敢往下看,風呼呼颳著,吹得我的腦瓜子生疼。

三十幾樓的風,好像要吹破我的腦子。

我的身子,也下意識地往左右偏斜。

原本只有一米多的距離,此刻我卻感覺十萬八千里,每挪動一步都會耗費很大的體力,似乎怎麼都走不到盡頭。

眼看我的手就要摸到曾永明臥室的窗戶,突然間,我的身子一傾斜,我的左腳踏空了,不過還好,我的身子落在一旁的樓梯空隙裡,就這麼順勢往前倒的時候,我的手也抓到了對面的窗戶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