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鋼說:“麵條有什麼難的?放點兒鹽巴的事兒,只要姐夫你不嫌難吃就行了。”

見我起床了,陳鋼也從櫃子裡拿出衣服穿上。

我問他:“你昨天睡的客廳?”

陳鋼點點頭:“當然,姐夫你喝成那個樣子,我們都不敢動你,你一個勁兒的說胡話,我也只好把自己的床讓給你了……”

我愣了一下:“我說什麼了?”

陳鋼看著我:“姐夫,我知道你是想念姐姐跟小冰了,但是他們現在都沒有音訊,你真別太難過了,他們會回來了的。”

說完,陳鋼兩三下穿好了衣服。

我坐在一旁,努力回憶著昨天的情景。

雖然過了一夜,但我的腦子裡還是暈暈乎乎的,深吸了一口氣,我甚至還能聞到陳韻殘留下來的體香。

但是床上地上,都沒有看到陳韻母子出現過的痕跡。

禁不住搖了搖頭,看來陳長林的“鹿尾巴“酒,還是太厲害了,竟然讓我產生了這樣的幻覺。

不過我也奇怪的,如果說真是因為“鹿尾巴”酒,我才做了這樣的夢,那麼,我夢到的人應該是羅芳才對啊。

陳韻背叛過我,在很早之前我對她已經在生理上產生不了衝動了。

為什麼還會做夢夢到跟她一起……

有人說生理反應,才是人最真實感受的反應,想到這裡,我真是覺得實在是可恥,為什麼一些人嘴上說的,和心裡想做的,竟然大相徑庭。

我搖頭嘆息了一陣子後,還是穿好了衣服準備去上班。

就在我剛剛起床的時候,突然間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枕頭上。

只見淺色的枕頭上,一個殷弘的唇印落在上面。那顏色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今年年初的時候,陳韻花了三百多塊錢買的。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看見陳韻又弄了個這東西回來,便說了一句:“你口紅得有上百隻了吧,弄這麼多幹什麼啊,上個星期你才買了一隻,不也是一模一樣嗎?”

陳韻哼了一聲:“看來你果然什麼都不懂!這能一樣嗎?這是木槿花紅,上週那個是爛番茄色,那個顯面板白,這個顯起色好,能一樣嗎?!”

見我還是不明白,陳韻乾脆把兩隻口紅並排放在我跟前:“來來來,你比一下,這兩個顏色根本就不是一個色系,你什麼眼睛啊,這能一樣!?”

盯著兩隻口紅看了好半天,我才終於分辨出了他們的不同。

我說:“反正都是口紅,這麼多顏色,有必要嗎?”

陳韻瞪了我一眼:“你呀,我就知道你心疼錢,你這個人太愛錢了,錢能跟青春比嗎?我現在塗它,跟四十歲塗它們,那能一樣!”

陳韻的話總是很有道理,聽到這裡我便不說話了。

此刻,當我再次看到枕頭上顏色的時候,我一下子認出來了,這就是陳韻的那隻木槿花紅色!

這時,陳鋼再來叫我吃飯。

我抬眼看著陳鋼:“你女朋友用的什麼顏色口紅?也是木槿花紅?”

陳鋼一愣,他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看著他:“沒事兒了,趕緊吃了飯上班去吧。”